天已大亮,暈乎乎的太陽不知去了哪,唯見一片片的雪花止不住地落下。
不一會兒,地面上的尸骸就被覆蓋,鮮血也凝固成了冰塊。
傷兵們哀嚎著,旗幟被折斷,戰馬癱軟,一片狼藉。
“快,將戰馬收攏起來!”
李經武忙不迭道,遼東馬再養好了,以后的助力可就大了。
而這時,伴隨著多鐸的死去,一顆血肉模糊的腦袋被砍下,依稀能見著其模樣。
但不打緊,其鎧甲尸骸還在,能湊上就行。
打掃了下戰場,四千騎兵死傷過半,而八旗更是死傷無數,難以計量。
“指揮使,八旗還是逃走了千人。”
副將侯拱極不由得遺憾道。
他是從榆林營選調過來的,騎術了得,乃是李經武在營中重要的助手。
“逃就逃了。”
李經武喜氣洋洋道:“能得多鐸的狗頭,也就有了交代。”
說著,整理戰場,砍殺俘虜的傷兵,騎兵營浩浩蕩蕩而歸。
騎在馬上,想著火藥的威力,李經武萬分的慶幸,幸虧裝備了手雷。
日后,騎兵得常備才行。
與此同時,孔有德、耿仲明二人,率領著三千漢八旗,以及兩千滿八旗,不要命地向東跑去。
王光恩同樣緊追不舍。
但步兵在大雪紛飛之時,哪里追得上騎兵,一時間只能半路而返。
“終于甩掉了。”
耿仲明望著后方再無身影的追兵,不由得松了口氣。
“也不知王爺如何了!”
孔有德嘆了口氣,隱隱懼怕道:“若是他沒了,咱們回去后,攝政王怕是饒不了咱們。”
“鑲白旗咱們還帶回了兩千人,這已經是大功了。”
耿仲明想的很細,他不由得說道:“朝廷慘敗,漢八旗幾近全毀,鑲白旗死傷殆盡,攝政王只想著重整旗鼓,而不是下罪。”
“況且,此戰敗在豫親王的輕率,而要緊的孟津渡可留給了豫親王,咱們仁至義盡了。”
孔有德想了想,不由得點頭:“死人不會說話,再說,鑲白旗活下不少人,豫親王一意孤行,身中奸計,過錯豈能讓我們背?”
“哈哈,有道理!”耿仲明有些詫異,孔愣子倒是不傻,隨即道:“只盼豫親王能度過孟津渡吧!”
隨即,踏著厚雪,一行人繼續往東,尋覓到黃河冰凍處,度河上北直隸。
在洛陽,朱誼汐烤著火,目視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雪花,不由得嘆了口氣。
本來是萬無一失的結局,結果劉宗敏這廝,非得摻和一把,硬生生的讓多鐸跑了。
本來他還對闖軍頗有些好感,畢竟如今偌大的地盤間接依靠自李自成,如今卻深恨之。
當然,他并沒有興兵討伐潼關的意思,這與他的戰略不符。
不過這個仇,他已經記下了。
孫萱兒披著戎衣,一邊烤著火,一邊為豫王熱酒,臉蛋微紅,斜瞥了一眼安然自若的紅娘子,心中頗有些憂慮。
細致的腰身,寬闊的胸襟,以及那渾身散發的英姿颯爽,對不少人來說,極具誘惑。
“不過是一寡婦罷了,你擔心什么?”孫萱兒心中強自打氣,不再望之。
一旁,眾將烤著火,凝神屏氣,豫王殿下憋著一肚子的氣,可不能觸了霉頭。
“殿下!”這時,十三小臉通紅,邁著步子過來:“王將軍回來了。”
“可有收獲?”
朱誼汐輕聲問道,顯然對此并不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