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誼汐很享受被拍馬屁的滋味,尤其是前任吏部尚書,幾乎比擬內閣大臣的存在的馬屁,更是舒適。
他收斂笑容,正色道:“如今國事艱難,朝廷本應該同舟共濟,誰知竟然方正不斷,排除異己,實在不當。”
“先生大才,非宰相之位無以任之,本王雖然德行淺薄,但卻想與先生同舟共濟,再復河山——”
“既承殿下錯愛,在下敢不從命。”
張慎言配合地說道,眉眼中滿是動容,一副感懷萬千的模樣。
毋庸置疑,這是要寫在歷史書本的場面。
“請坐!”
朱誼汐抬手道:“先生之才華,幕府難以屈就,不如為豫王府之左長史如何?”
“常備身側,建言良行。”
“啟稟殿下,在下不拘泥官位,只要能中興大明,就算是卑賤胥吏,也在所不辭。”
張慎言謙虛道。
王府長史,正五品,其職能,乃是掌王府之政訟,輔相規諷以匡王失,率府僚各供乃事,而總其庶務焉。
當然,到了朱誼汐這里,長史的主要職責,就在于勸諫規諷,王府的事務自然無須勞煩。
相當于一個御史大夫的位置。
張慎言也挺滿意。
雖然官位不高,但卻是親近之臣,這種地位可是罕見。
兩人相談甚歡,彼此都還算了解。
“報——”
“怎么?”
“河南傳來的消息。”
朱誼汐目光一凝,攤開細看。
只見其上書寫著,洪承疇入駐洛陽,上萬兵馬環繞,氣勢洶洶。
“來者不善!”
朱誼汐輕嘆道:“河南多事矣。”
張慎言聞言,接過了書信,眉頭一皺:“殿下,進軍洛陽,可謂是石破天驚,其必然有所企圖,對我方多有不利。”
“建奴不怕,唯獨人心可懼。”
豫王點頭,感慨萬千。
……
與此同時,洪承疇不僅大搖大擺地入住洛陽,甚至召集士紳,募糧勸餉,編練兵馬。
被搜刮的干干凈凈的洛陽,著實沒能讓洪承疇有好心情,剛來洛陽時,他甚至只能借住在一處宅院,可謂是憋屈。
不過,他背后是滿清朝廷,即使是宅院,也顯得與眾不同。
“汝州,襄城。”
望著手中的情報,洪承疇輕聲道:“陳永福本是河南總兵,如今竟然聽從偽豫王,想來其真有些本事。”
“尤世威從榆林鎮來到了襄城,有趣,有趣。”
嘀咕著兩人,想著他們的背景,洪承疇覺得,還得私底下接觸一番。
湖廣的偽豫王,可是生死大敵。
如今兵不過萬,談及攻略還是太早,撒下金銀,挑撥離間,才是正道。
相對于湖廣方面,關中可謂是干燥的柴火堆,些許的火苗,即可點燃。
“李自成啊,李自成,你得罪了天下士紳,如今又想重新收買,真當他們是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