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激烈的廝殺持續了半個時辰,雙方傷亡都不下兩千余。
就在此時,蠻漢山以北忽然響起了震天動地的號角聲,瞬間就將雙方交戰的聲音壓了下去。
“這是,右賢王與中央王庭所特有的號角聲!”
正因為己方與趙軍僵持不下的左賢王,聽到這忽如其來的號角聲以后,當即大喜過望。
當李牧率領萬余精騎抵達此地的時候,左賢王已經不奢望能夠獨吞諸聞澤的牛羊了,只寄希望援軍能夠及時抵達,相助自己擊潰李牧麾下這支騎兵,而后帶著牛羊順利返回塞外。
“撤退,傳我命令,有序撤退!”
李牧亦是臉色大變,對著身旁士卒大聲喊道,示意對方鳴金收兵。
“嗚嗚嗚!”
所謂軍令如山,當鳴金之聲響起之時,已經有些殺紅眼的趙國騎兵,卻是不敢戀戰,與匈奴人且戰且退,朝著蠻漢山上撤去。
“全軍追擊,莫要走了那些趙人!”
左賢王得知援軍抵達,哪里還會善罷甘休,吆喝著讓各部落首領領兵追擊。
兵敗如山倒。
當李牧下達撤退命令的時候,趙國騎兵敗退之勢就難以抵擋,被匈奴騎兵跟在后面追殺,很快就傷亡近千人。
李牧卻好似慌了手腳,也不派人斷后,帶著殘余趙國騎兵,躲到了蠻漢山上。
好在這里有兩千邊塞守軍駐扎,也開辟了很大一塊營地,能夠容納剩下的數千騎兵。
左賢王等人追殺到營寨門口,看著山上防守甚密的營寨,雖心有不甘,終究還是沒有發起強攻。
“踏踏踏!”
就在此時,左賢王看到了單于以及右賢王的旗幟,以及跟在他們身后,那密密麻麻看不到盡頭的騎兵。
“左賢王,我等來的可還及時?”
粗獷的聲音由遠及近,正是匈奴單于帶著右賢王以及各部落首領,縱馬朝著左賢王奔來。
面對這兩位舉足輕重的人物,哪怕驕傲如左賢王,也不敢擺什么架子。
“單于來的還真及時,否則莫說諸聞澤內漫山遍野的牛羊與牧民不可能被帶往塞外,就算是我等數萬部落勇士,亦會折損不少啊。”
匈奴單于臉色微動,問道:“諸聞澤內,果真牛羊遍野,看不到邊際?”
右賢王以及其余部落首領,聞言也都看向左賢王,眼中露出了期待之色。
“等我帶爾等前去諸聞澤,真正看到那些牛羊以后,諸位就不會再有任何猜疑了。”
“正是由于牛羊實在太多,若全部被我等掠奪往塞外,趙國根本難以承受此等損失,這才讓素來膽小懼戰的李牧,居然也不得不鼓起勇氣,與我交戰。”
“方才雖仗著單于等人威勢,擊潰了李牧麾下騎兵,卻難保李牧不會繼續從各郡征調兵馬前來助戰。”
“敢問單于,汝等此番南下,究竟帶來了多少兒郎?”
匈奴單于聞言卻是大笑道:“左賢王但請放心,為了讓聯盟內所有部落都能熬過這個冬季,此番我聯合右賢王,幾乎帶著塞外各部勇士傾巢出動。”
“莫說區區北疆四郡兵馬,就算趙將舉國之兵聚集于此,我等亦絲毫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