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鯤萬沒料到這段時間的辛苦奔忙沒換來喜悅的成果,反而讓云覺門惹上了這么多官司。
兩天后,
一張傳票送抵了云覺門,略懂法律的秦仲文大致算出賠付的金額可能要在上千萬之多,連哀師父也是目瞪口呆,愣了半晌。
“要死了,這些人真是失心瘋了,要賠這么多,我們這是做十萬場法事也賺不回來呀!”費崇大喊,凌霄海也是跺腳附和,“唉!完蛋了,這下怎么好?怎么好?”
“別急大師兄二師兄,師父總會有辦法的!”萬倩連忙勸慰。
師父有辦法?甲鯤望望哀師父也在狂抽煙筒,應該沒什么好辦法,他思忖這千萬之巨的賠款一旦法院判下來,恐怕云覺門沒有一百年都翻不了身。
這一夜大伙也沒商量出一個解決方法。
據哀師父電話打聽下來,十二門除了青巖宮和天啟道館,其余十門都作證是陶道長和展鵬帶著他們闖入陷阱。嚴唐甚至言之鑿鑿地表示這是云覺門和卡爾焚的陰謀,為的就是將一百多個生魂獻祭給卡爾焚這個魔頭。
哀師父嘬著他的長煙桿,噴了一屋子煙霧。
第三天是要去法院應訴的日子,德好古一早就在旁邊屋里大嚷,“不好啦,費師兄和凌師兄走啦!”
甲鯤和秦仲文等人連忙趕去,德好古站在兩張被子鋪得整整齊齊的床邊發呆,手里還拿著一張紙。陳坤一屁股坐在床上,“這兩個家伙,真是孬種!沒良心的東西!”
“想不到大師兄也是這等......”秦仲文沒再說下去,臉漲的通紅將余下的話咽回了肚。
甲鯤將紙拿到手里看去,可以說是封散伙信,大意就是師父之恩永世難報,自覺道行難以精進,今日下山另謀生路云云。
“大師兄和二師兄跑了?”
萬倩氣喘吁吁沖進來,她看看床上,再看到甲鯤遞給她的信,“還真是,凌霄海,看我遇到你不罵死你!哎呀呀!氣死我了呀!”萬倩跺著腳。
“走了便走了,有緣則聚無緣則散,聚散離合乃是人間常情,各位弟子不必張皇無措,”哀師父的聲音從眾人身后傳來。
“師父!”
“師父啊,就這么放過他們?”
哀師父拿著那份信看了幾眼,“嗯,也好,讓他們去吧,一別兩寬,從此恩怨全消!”
于是哀師父帶著眾弟子下山去應訴。
剛下山道口不遠,便遇到等在車站的十幾個人,看樣子應該是群記者,估計這場官司必定吸引了上元各界。
這些記者將哀師父團團圍住,問東問西,越過人群,甲鯤居然能感受到哀師父有些得意之色。
咦?怎么可能?上千萬的賠款居然沒放心上?還有心思領受被人重視的感覺?這是什么師父哇!甲鯤不禁哀嘆。
“這位道弟,聽說你們闖進羽化洞?其中有你一個?”有兩人興沖沖地將話筒遞到甲鯤面前,后面是兩臺攝像機,呦,現場直播?我這是上電臺了?甲鯤竟也有一絲小得意,他轉念哀嘆自己真是跟哀師父一路貨。
“嗯,嗯,”
甲鯤撓撓頭,他是第一次上電臺,不覺整理起自己的衣冠,“聽說你們和吸血老鬼卡爾焚串通?是真的嗎?”一位年輕的女記者尖聲詢問,因為旁邊又擠來三個記者,場面有些混亂。
“我們當然沒有和什么老鬼串通,我們都是被冤枉的呀!”
忽然斜刺里鉆過來一人,是萬倩,“有些人就是忘恩負義,哪怕我們的陶道長和你們眼前這位展鵬小師父救了他們也要昧著良心說話!他們就是一群壞蛋,壞蛋中的大壞蛋!”萬倩大嚷。
眼前的女記者和旁邊七八個記者面面相覷,連不遠的十多人也都轉頭過來,甲鯤有些汗顏,忙拉了把萬倩,“注意場合,萬師妹!”他低聲關照她。
“哼,好吧,我不說了!”萬倩一扭身又鉆了出去。
“他們不是人!我恨死他們了!!”萬倩忽然又擠進來在鏡頭面前喊了幾句,隨后沖出去。“這,唉!”甲鯤也很無奈,這個師妹性子比他還急。
過了十多分鐘,哀師父對大家拱手說抱歉,他們要趕路了,于是登上汽車來到市鎮,這是上元的德源區,法庭就在此地不遠了。
眼下還早,中午該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