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過去,也花了五六個小時。因為損壞在路上的空車不計其數,里面的人不是成血尸就變成了食物,很多時候他們不得不將它們頂出公路才能重新行駛。連三部如此堅固的校車頭都快撞癟了。
這是通往盧慧區的最大高速公路,有十車道,現在全部是單行線,都是開往盧慧區方向的。甲鯤所在的校車等待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擠進去,車兩邊匯集的尸靈越來越多,不斷有車輛被襲擊玻璃,慘叫聲此起彼伏。
紀昊然讓校車對準正在低速行駛的車輛間隙一頭插撞過去,后面一輛車見狀只得剎住,司機在大吼大嚷,也不敢開窗。紀昊然指揮的校車突入車流后又不管不顧的倒了幾米,后面的車也只得跟著倒車。這才讓其他三部車在前面排了進去。
開了十多分鐘,能隱隱聽到遠處突突突的機關槍掃射聲,前面的車流速度又下降了。被攻擊的車輛逐漸增多,有些尸靈登上了車頂,無數尸靈集中在公路兩側,他們啃噬尸體,更多的是將汽車中的活人拖出啃吃。
擠在駕駛位旁邊的人們在驚呼,甲鯤也看到前側的一輛小車的擋風窗已被尸靈用石塊砸開,甲鯤心想他們完了!兩個尸靈同時爬進了車里,從上面的車頂窗能看到五個人驚恐萬狀擠到了后座,一個女人的臉貼在了后窗玻璃上,一只手還無力地揮舞著,是在喊救命,校車里的人們也聽到了他們的叫聲。
這輛車后面是卡車,它猛發力偏轉了下方向,又調整過來,沒多久便將其擠下了公路。這輛小車就在斜坡上翻轉過去,車門居然打開了,兩個女人爬出來,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被旁邊涌來的尸群淹沒。
甲鯤嘆了口氣,鄧素白正好在旁邊,她幽幽地說,“卡車這樣做也是有道理的,如果它不推下去,自己沒法繼續往前,”
“嗯,是的,另一方面卡車還能乘著尸靈在啃噬其他人,好讓自己更快逃命!”甲鯤不知道為何要對鄧素白這么說,他馬上又有些后悔,鄧素白說的其實沒錯,誰也救不了這部車,如果沒有武器,被破防的就只能死。
又是漫長的幾個多小時過去了。
“老天!”
開車的吳遵顫聲叫著,甲鯤知道他經歷了很多,如果還有什么能讓他驚嘆,那就該很震撼了。果不其然,在他們的右前方出現了一片開闊曠野,可以清楚見到大批全副武裝的歩戰兵在高速公路兩邊布下防衛帶,架設在掩體上的機關槍還在向尸靈掃射著,試圖將它們封堵在高速公路之外。
甲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那是什么?因為地處高坡,他能見到一條血帶蔓延到遠方,原來是血河正從公路傾瀉而下,將側旁的斜坡染紅。
不斷涌出一群群尸靈撲向高速公路,幾輛裝甲戰車并排推進,在讓過逃過去的車輛后,向后面追逐的尸靈群一路碾去,爾后幾排由大型鏟車組成的隊列將形成餅狀的肉泥鏟出公路,以維持交通順暢。
有一輛車忽然慢慢減速停駛下來,應該是發生了機械故障,或者沒有汽油了。幾秒鐘后,它前面的裝甲戰車并沒有停止的意思,而是直接將其推下了公路,翻倒在尸堆里。
甲鯤有些憤怒,“這不是枉顧人命嗎?這是哪個指揮官的隊伍?”擠到旁邊的鄧素白說,“應該是最近調過來的中將武道原!你一定聽說過吧?”
“武道原?很有名么?”
鄧素白瞬間有些了然似的笑笑,“哦,嗯,是的,是的,他是我們最強的武官,也是最殘忍的男人,連亞特人都說在戰場遇到武道原就是一場災難!”
甲鯤知道她想起了展鵬以前只是在橋洞里乞食的智障,自然不知道龍國什么武官。但只要是人不都應該被尊重其生命和人格么?“我只看到他對平民都這么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