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秦率就起床換上作戰服,并在作戰服外還套上了一件粗布衣褲。
還好單兵作戰服不甚厚重,加上他的身材修長削瘦,套上一套粗布衣褲稍作掩飾,也看不出來有什么異常。為了掩蓋作戰頭盔,還不得已在頭上纏繞了一條粗布頭巾,跟個狗大戶似的。
在作戰服的增幅下,才能保證自己的身手不會落后這個世界的人太多。
當今天的第一縷晨曦降臨,秦率拖出床下的鐵盒打開,將“槊”的零件拿了出來,如同演練了千萬次般在瞬間完成組裝。
只見一把已經組裝完畢的淡黑色狙擊槍立在床上,造型纖細修長,長長的槍管令人生畏,冰涼冷酷,仿佛整個房屋的氣溫都隨著這把狙擊槍的展現而低了幾度。
這種充滿實感的機械武器,即使是看了無數次,秦率每次看到它都有一種沉醉。
他喜歡狙擊槍的質感,更喜歡每開一槍,那種從槍身反饋給身體的后坐力,這讓他分外感受到戰場的真實。
雖然這把狙擊槍經過設計,減弱了大部分后坐力,但這種厚重的實感,每開一槍由槍身給予自己身體的反饋,依舊是激光武器不能做到的。
優良的散熱,高精準的命中,強大的射程以及破壞力,即使是在現在普遍裝備激光武器的23世紀,這種依托化學能轉機械動能的近地面遠程破壞式狙擊武器,依舊不可替代。
看著這把立在床上的狙擊槍,秦率格外的安心。
在來之前那場外星戰艦清掃任務中,單兵激光脈沖武器失利,連那些類人型機械的軀體防御都無法突破。
大口徑突擊步槍、沖鋒槍、加特林,以及重型反器材狙擊步槍,是這些已經被地球遺忘淘汰的機械武器,擊穿類人型機械厚重的軀體,將那些類人型機械一具具打倒,綻放出屬于它們的昔日榮光。
看了一會兒,估摸著阿穆起床的時間,秦率用布將狙擊槍包裹提起,背上鐵盒就走出了屋子。
此時天才剛剛亮,由于夜晚太短,村落里面的人還沒完全起來。
秦率的步伐很輕,一步步向著阿穆的房屋走去。
剛走到阿穆房屋門口,阿穆那蒼老溫和的聲音就從房屋內傳來。
“順著日出的方向走去,當日正懸于空,差不多就可以走到離我們村落最近的州府了。”
秦率雙手抱拳,沒有說話,只是對著門口微微一躬身,便轉身順著日出的方向離開。
“這是我曾經的一些東西,相識一場,今日便送給你吧。”
一本薄薄的書冊從門內飛出,準確向著秦率背后飄來。
秦率反手接過:“謝謝阿穆。”
身后沒有動靜了,秦率也不再回頭,大跨步走出村子。
當他走出村落時,正巧蘇業面色不愉的迎面走來,身上的粗布衣衫上還沾染著點點血跡。
看見秦率的裝束,蘇業也沒有任何表示,徑直的與他擦肩而過。
秦率心知這是蘇業怒于菇鳶被傷,對外來人的厭惡更甚,波及到他了。
但這件事蘇業也沒怪錯人,真的是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是蘇業本來就一直防備著他,如果如實告知,那這件事就沒法善了,所以他到現在都只能隱瞞下來。
蘇業說這兩只菇鳶是阿穆逝去的妻子所養,所幸他沒有傷害菇鳶的生命,不然這就是一死多死,甚至那兩只幼鳥都不能幸免。
那兩只幼鳥怎么看就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一旦父母死去,它們在這種猛獸環繞的環境下基本活不下來。
如此的話他怎么對得起阿穆這段時間的好心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