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楊是不讀四書五經的,平日里就看劍譜,劍譜上都有人畫像,便覺得無畫像不是好文章。
“咦,你說得有道理,我為什么不在這報紙上印畫呢?這內容表達不更有沖擊力了嗎?”
“你看你看,你們讀書人就是死腦筋。”岳楊逮到沈學文的不足之處便開始嘲諷。
沈學文尷尬一笑,只能點頭承認。
岳楊又說,“這樣,你照著我樣子畫上去。”
“呃……我們現在不是在寫你爺爺的英雄事跡嗎?”
岳楊道:“你這讀書人真是笨,我爺爺又矮又丑,還沒到我肩膀高,畫上面有人喜歡嗎?”
“現在幫派要的是新鮮血液,要的是年輕人。你看看我這臉,我這身材,那是蜀地三百萬少女的夢中情人,往這報上一畫,豈不是各個都往我華山派來了!”
沈學文哭笑不得,那你華山派怕是就成了峨眉派或者恒山派。
岳楊擺了一個騷氣的長虹貫日的姿勢,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他華山派的招牌劍術,便讓沈學文開畫。
又是三炷香過去了,他的師兄們覺得無聊,把踢碎的花盆水缸幫忙收拾了下,掏錢賠了損,又付了新的稿費。
岳楊當真是不動如松,一個長虹貫日的姿勢硬擺了三炷香,功夫是練到位了,沈學文都不得不佩服。
諸事完善,岳楊和他的師兄們正準備離開,只聽嘭的一聲,印刷廠大門被踢開了,一堆黑狐兵沖了進來,又對花盆水缸一頓亂砸。
為首的香主來到沈學文面前,二話不說撕了稿,罵道,“還敢寫?找死是吧?”
“小崽子,瞅什么瞅,信不信我削你!”香主以為面前的人只是普通公子。
師兄們裂開了,才收拾的啊!
岳楊更是崩潰,真以為一個姿勢擺三炷香很好受嗎?現在腰酸背疼,全是為了面子硬撐,結果現在被撕成碎片。
怒不可遏!
“師兄們!干死他們!”
……
沈學文為了感謝岳楊的幫助,加班加夜印刷了他約的稿,隨后高價請了木雕工摹畫,印在報上。
這報賣得很火,華山派本來也很有名,岳頌的英雄事跡中老一輩都如雷貫耳,加上這報紙突然多了一幅畫,看起來感覺就不一樣,仿佛腦海里有了畫面。
這報紙漸漸傳到了溫江的華山派分盟駐地,到了華山派掌門岳屹手上,他看了后很是激動,對身后的岳楊說,“瞧瞧,沒想到這沈學文對你爺爺這么了解,定是對你爺爺崇拜得緊,你抽空安排你幾個師兄去保護一下他,這是自己人。”
“是。”
“兒子,你別說,我都不知道你爺爺當初長這么帥,你看你爹就是繼承了你爺爺的底子,才有蜀地白面孟嘗君的稱號,所以你母親當年對我就是一見鐘情,怎么拒絕都不放手,哎!都是帥惹都禍。”
“我覺得咱們得把你爺爺這老了的畫像換下來,換這新的,這別人來參觀我華山派,一看這畫像不直接被迷倒嗎?說不定原地就宣布加入我華山派。”
岳屹二話不說,安排能工巧匠迅速將報紙上的畫畫下來,還上了色,還準備把廣場里岳頌的石像也拆了,按新畫像重新雕。
岳楊的母親偶然路過,心想真是奇了怪了,好端端的怎么祭祖,問其緣由,岳屹解釋,隨即也跟著跪拜,然后一齊取了岳頌的畫像。
她細心發現,說,“岳屹,你不覺得這畫像跟你兒子很像嗎?”
“你這話不是扯犢子嗎?爺孫能不像嗎?”
“但是你爺爺臉上可沒疤痕。”
兩人恍然大悟,這就是自己兒子的畫像,臉上的疤痕位置都一模一樣,轉身看見岳楊躡手躡腳的想偷偷溜走。
“逆子!”
兩人藤條一握,狠狠抽了下去,混合雙打,頓時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