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律的這句話,鄭淳腦子瞬間轟鳴一聲,幾乎要失去思考的能力。
“艙門漏水,艙門漏水……”鄭淳自語喃喃的癱坐在椅子上。
身為渤海隧道的總工程師,鄭淳比任何人都清楚,艙門漏水意味著什么。
同樣。
指揮室內其余幾位負責人也得到了艙門漏水的這個消息。
于是。
一個個紛紛抱怨起來。
“漏水了,漏水了啊,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我早就說過,不應該重新對接,不應該重新對接,現在倒好,出問題了吧!”
“是啊,重新對接的風險太大了,這不,方案才剛剛實施到第二階段,就除了這么大一個問題,再往后進行下去,說不定還有多少磨難在等著我們呢!”
“唉,你們別再這抱怨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想怎么處理目前的艙門漏水問題吧!”
指揮室內一片嘈雜。
指揮臺前的椅子上,鄭淳扶著椅子艱難的站起身。
鄭淳不愧是為項目的總工程師,即便是面對目前這樣艱難無比的局面,仍舊是依靠著強大的韌性,迅速的從自閉的狀態緩了過來。
現在……
要不要繼續重新對接工作另說。
但解決艙門漏水問題,是十分緊要的。
而想要解決艙門漏水,最直接也最簡單的做法,當然是讓人把出現缺口的艙門再焊接上。
于是鄭淳握著對講機開始下達命令,“顧教授,讓工人去把艙門的缺口處重新焊接。”
鄭淳下達命令的聲音并不小,所以指揮室內其余人都可以聽得到。
不過……
在鄭淳剛剛下達命令后,就有一人急急忙忙站出來。
“萬萬不可,鄭總工,萬萬不可啊!”站出來阻止鄭淳的不是別人,正是指揮室內那位液壓系統的供應商。
那位供應商在聽完鄭淳的安排后,震驚的面色大變,不顧什么規矩的直接站出來勸阻鄭淳。
鄭淳視線僅僅盯著那位供應商,“給我一個理由?”
那位供應商迅速的向鄭淳解釋著原因,“鄭總共,按照目前艙門漏水的水流流速,結合腔的液壓系統很快就會支撐不住,徹底報廢掉。”
“而液壓頂推系統一旦報廢,所造成的最直接的影響,就是艙門會立刻的崩裂炸飛,崩飛的艙門碎片會造成極大的沖擊力!而那個時候要是正好有工人在艙門處進行工作的話,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聽完那位供應商的解釋,鄭淳的面色變了變。
按照這位供應商所說。
要是讓工人們去結合腔的艙門處進行焊接的話,那一個處理不當,就有可能會有死傷出現。
這個代價,太過于慘重。
這時,對講機內顧律的聲音傳來,“鄭總工,剛才那人說的沒錯,結合腔的液壓系統一旦失效的話,艙門所受到壓力崩飛所造成的沖擊力,是人類的肉身根本承受不住的。”
聽到顧律也這么說,鄭淳便不疑有他。
不過……
雖然說艙門崩飛會造成極大的危險,但并不說明目前的情況陷入了死局。
艙門崩飛是液壓系統失效之后所導致的。
那么,
只需要趕在液壓系統失效之前,將艙門的漏水處搶修完成不久可以了嗎!
這個方法不難想到。
于是。
鄭淳再一次把視線落在那位供應上身上,“你可以計算出液壓頂推系統失效的時間嗎?”
那位供應商點點頭,“可以。”
鄭淳面色一喜,“那就抓緊去算。”
那位供應商搓搓手,面露難色,“鄭總工,我之前說過,我不是專門干這個的,所以說,計算我是可以計算出來,但至少需要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而按照我的估計,那套液壓系統頂多還可以撐上半個小時。”
“艸!”鄭淳難得的罵了一個臟字。
這位供應商剛才那話,和不說有什么區別。
“鄭總工,說實話,我真的無能為力啊!”那位供應商搖頭嘆氣。
鄭淳同樣在嘆氣。
就在鄭淳整個人被絕望侵襲的時候,對講機里傳來顧律的聲音,“鄭總工,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