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有人就要問了,100平方公里要藏一兩個人,那不成了大海撈針嗎?話說回來,假如演習就只是為了捉迷藏躲貓貓,那演習還有什么用?
所以,定位呼叫器是最后決戰時,總指揮中心使用的強行對戰利器,一萬平方公里被他們分成十個區域,士兵們也大概知道自己在什么區域,指揮中心只需要通過無線呼叫機,告訴想找人的強勢一方準確的敵方位置坐標就可以了。
再則,這次演習的糧食供給只有三天的量,兩個星期的演習時間,三天的糧食,要活14天,只能靠資源掠奪和共享,一些被淘汰戰士的糧食,被勝利者或者戰友取走,也有像謝平安和路遙兩人,糧食多得吃不完拿來當炸彈誘餌的。
當然,也有自己口糧吃完,啃了兩天草根實在受不了自動退出演習的戰士,這場演習的目的就是全方位檢測戰士和作戰指揮官的生存能力,如何在糧食沒有補給的惡劣環境下取得戰斗的勝利。
在生存面前,很多事情都得靠邊,自動退出演習的,全部都是想要退伍的老兵,自然會有人把你從戰場接走。
再說謝平安和路遙兩人連續射彈弓,對藍軍最后六人造成了有效的攻擊傷害,在沖到身前面對面格斗的時候,他們的怒火被謝平安三拳兩腳放翻了。
這次演習,讓謝平安格斗技術經驗迅速提升,這不像在連隊里訓練那么放不開手腳,怕傷著戰友,而史連長說的演習就是實戰這句話深深刺激到了謝平安,在戰斗中,謝平安也感受到了藍軍的實力和強悍,不像自己戰友那么好對付,要不是自己力量和敏捷度強過他們藍軍,就單純格斗經驗和射擊水平而言,他們都強過自己,謝平安能從藍軍的狠辣冷漠眼神里察覺到,他們都是上過實彈戰場的兵。
而自己只殺過鴨子而已,這不是身體體能彌補的,這要靠一場又一場的戰斗,甚至與歹徒以命相搏,時才能得到的戰斗經驗,就比如和戰友對練格斗時,基本上感受不到心跳呼吸加快,腎上腺素瘋狂分泌的狀態,而與藍軍對打時,他們的匕首,他們的拳腳,他們的槍術,你能時時刻刻感受到危險,也能感受到路遙那種亡命奔跑后的大腿抽筋,抽到一步都走不動,抽到直吐酸水的那種抽筋,那是肌肉和神經甚至整個人虛脫的一種人體自我保護動作的抽筋。
謝平安也差點要抽筋了,主要是扛著路遙躲避追殺的時候,班長胡月教的蛇形走位躲子彈方法,跑起來最累人,現在疲兵對疲兵,人數上沒有優勢,但體力上有優勢,這點很重要,幾招過后,六個兵就被謝平安一人干趴下了,而路遙也在謝平安分心的時候,被一個亡命殺紅了眼的藍軍偷襲成功,光榮犧牲。
戰斗終于以紅軍38師剩一個兵的慘痛代價取得勝利,雙方指揮官都一臉頹廢,他們也都沒有想到這場演習會打成這樣,最后幾乎都是殺紅了眼,有的甚至不顧演習規則,在戰場上對假設敵軍下重手下狠手,以致紅軍38師一名優秀偵查兵刺瞎了一只左眼。
這件惡劣事件的起因就是謝平安和路遙使用了非演習軍事器材。
本該得到戰功表揚的兩人,卻被史連長告知,藍軍把他們給告了。
“我去,……連座,有沒有搞錯?演習就是實戰,這可是連座大人您說了八百遍的事,我們用彈弓怎么了?我還想撒泡童子尿消滅那群鬼孫子呢。”
“唉,現在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上車,你們兩個,跟我去師部。”
路遙心里憋著一肚子火想要發泄,軍功和獎章還沒得到,卻先問起罪過來了,謝平安沒有說話,他心里醞釀著說詞,38師38旅38團38營14連的一個優秀偵查兵左眼在演習中被藍軍刺瞎的事情已經全軍區通報,至于上級領導怎么處理這件事情,謝平安不知道,他只想堅持一個原則,演習就是實戰,不要怪我不擇手段,制服和消滅敵軍才是演習意義所在。
38師師部,大會議室,兩排高級軍官表情嚴肅的對坐兩旁,中間是38軍的吳庸軍長,老軍長吳庸看著軍報,似乎被一篇文章給吸引了,謝平安喊了兩聲報告后,老軍長吳庸才反應過來:“進來,坐下說話。”
謝平安和路遙提著標準正步走向了長會議桌的最末端兩個位置,剛坐下,吳庸軍長就一臉嚴肅的說:“這次演習,38師雖然比36師強些,但是,你們也感受到了實力的差距,說不好聽的話,這就是恥辱,恥辱啊!同志們!明年,我就要退休了,我希望,咱們38軍能多出幾個謝平安和路遙這樣的好兵,雖然他們不守演習規矩,可他們藍軍呢?守規矩了嗎?很明顯嘛,所以,以后的演習怎么搞,我的建議就是,不要再像以前那樣過家家的小孩子游戲。”
老軍長喝了口茶繼續發言道:“楊師長,你覺得如何?”
這時,一位50歲左右的楊花白頭發楊師長站了起來,他剛毅的國字臉上看不出表情,他聲音洪亮的說:“老軍長說得很透徹,我看過一些國外的資料,他們有的演習都是真槍實彈,只是用的橡膠彈頭,對士兵的身體傷害很大,但我個人認為,咱們的軍人,不經過血與火的鍛煉,成長空間就幾乎沒有了,這次演習,咱們38師有很多值得夸獎的士兵,尤其是像謝平安和路遙這兩位新兵戰士,誰規定演習要死搬硬套?至于那名左眼被刺瞎的戰士,情況我已經從他口中了解到實際情況,不是藍軍故意刺傷的,而是藍軍戰士在被他刺了一匕首在大腿上之后,被藍軍一腳踢飛,落地時意外被地上的樹枝刺瞎的眼睛,雖然這名戰士的方法不可取,但演習也會死人,這是事實,他們要告咱們,就讓他們告去吧。”
我再補充一句,吳庸軍長放下茶杯發言:“對付敵人,我們可以不擇手段,對付兄弟部隊,我覺得小謝小路,你們兩個,可以再狡猾一點,我不要你們像狐貍,我要你們像獵人,楊師長,你把該發的獎發下去,其他大家還有什么補充的嗎,沒有就散會了。”
“這是什么情況?”謝平安和路遙對視幾眼,連座那意思不是來受批評教育的么?怎么又按正常套路發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