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后,我們便向山林間走去。篤竹給了我一套僧衣,我現在穿著極不合身的衣服緊跟在他后面,僧衣里面便是那件夾衣了,短刃藏在袖里,紅素丸含在嘴里。
跟著他的步伐,沒幾分鐘我們就來到了念悲寺,原來昨天我們住的小屋就在念悲寺旁邊的山林里。可眼前這一幕,把篤竹給驚到了,一排火藥車在寺廟前擺放著,一大批官兵嚴陣以待,我看見那天城門上的將軍了,原來他就是裴乾。
還好沒來晚。師傅在林間停住了腳,透過樹木看著寺前的一切。他緊繃著眉毛,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動容的樣子,我告訴他:“師傅,我昨天晚上給念悲寺念了一晚上的經,佛肯定會被感動的。”
他單手扶著樹,面露愁容,讓人看了就揪心不已。
透過樹林可以看到,有一位黑衣人去裴乾耳邊說了什么,裴乾便做出了放火的信號。他舉起右手,眼看右手即將放下之時,我便毫不猶豫地沖進了窘迫的場面:“住手!”
眾僧和官兵朝我看過來,我此時打扮地倒像是個男人,要不是我面貌潔白如雪,氣質非凡,他們肯定不會承認我是公主,見過我的官兵立即下跪:“公主殿下……”
而裴乾騎在馬上毫無行禮之意:“你還好意思出現在這……要不是你與和尚幽會……”
當初放我出城門的是他,如今要置我于死地的也是他,他究竟有何居心?短刃藏在袖子中,若他下令放火,我也顧不得那么多了,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既然捅自己就能逃過此劫,我此時仿佛不怕死了。
“誰和和尚幽會啦?”我明知顧問。
“還能是誰?你,威儀國九公主與一個和尚幽會,顏面何在?”裴乾皺著眉頭扯著嗓子喊著,還帶著一股奇怪的口音。
“什么國?”我屬實是震驚了,這個夢的題材還是架空的,昨天和尚的確提到了威儀國,但我當時沒有深想這個,歷史上根本就沒有這個國家,這讓我無法發揮自己歷史好的長處啊!
“你簡直就是不知禮數,連自己是哪國人都不知道,我看你就是傻了!”裴乾暴躁地說道。
我看向眾人:“我剛才可什么都沒說,他就罵人,我哪能不知道自己是哪國人呢?我是威儀國九公主啊。反倒是他,一股奇怪的口音,怕不是他國潛入我國的間諜吧?哈哈哈……”
額……完了……我好像把紅素丸給吞下去了。
篤竹見我不適,便從林中沖了出來。我揮了揮手示意無礙,在裴乾數落我時,我背對著他,將手中的一粒備用紅素丸塞進嘴里,又很自然地轉過身。
“你說我幽會,就算我幽會,管你什么事啊?”我這回小心翼翼地對他說著。
他沖我鬼魅地笑了笑:“一年前圣上下旨,若九公主再與篤竹見面,念悲寺就將不復存在!”
眾僧被裴乾囂張的氣焰給惹怒了,就要上前揍裴乾一頓,卻被方丈攔住了。
“我也不多說廢話了,里面的人再不出來,念悲寺就毀于一旦了!”寺內早已空空如也,眾僧都集結在寺外,裴乾這是在逼誰出來,我向寺內望了望。
“3……2……”
裴恒倒計時著,這時我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他是在看著我:“1!”
“等等!”我向裴乾跑去,只見他翻了個白眼,右手已經抬起,揮了揮手指頭,后面的火藥車上裝滿了火石,一發一顆火石,我再一次地喊住:“要不然我死給你看!”
說罷,短刃已在我的脖子間。
官兵們左看右看、手足無措,篤竹看出不對,想要上前制止我,但我立即喝住了他:“你別過來!”裴乾臉上終于有了驚慌之色:“你等等……這是鬧得哪一出啊?拿下拿下……”隨后幾名官兵試圖抓住我。
在我禁閉雙眼時,那把短刃狠狠地扎向我的腹部,與此同時嘴里的紅素丸破了,我被嗆到了便咳了出紅色的液體出來,腹部流著似血非血的濃稠液體,此刻我難受地倒下了。
官兵被嚇退了,裴乾跳下了馬向前查看,但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