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艷趴在桌子上一不小心瞇了一覺,睡夢中聽到有一個聲音說道:
“杜神醫!杜神醫!賽華佗醒醒啊!你的病人要走了……”
“不行!他不能走!”
杜阿艷驚覺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是做了一個夢。再看病床上的趙小寶,還處于昏迷狀態,床邊上趴著的趙齡子也進入了夢想,被她這一驚一乍也驚醒了,他抬起頭,睡眼惺忪地看著阿艷說道:
“誰要走啊?阿艷姑娘。”
“沒什么?沒人要走,你聽錯了。”
阿艷不好意思的紅著臉矢口否認,她站起身來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走到小寶病床前查看了一下小寶的情病。他還和昨天晚上一樣,睡得那么安詳,沒有什么事情發生。阿艷抬頭轉身之際,和趙齡子的目光相撞,二人如觸電似地同時一驚,各自瞬間收官,又同時看向外面,此時院中桃花正艷,芳香四溢,趙齡子極不自然的沒話找話說道:
“現在是什么季節?你們家的桃花怎么都開放了?”
阿艷聞聽暗笑,邁步走到房門口,看著院里鮮花綻放的桃樹,悠然的說道:
“三月清明節,桃花綻放時,我們南方四季分明,花開應時。難道說你們北方,京城的桃花還沒有開嗎?”
“不知道!”趙齡子心情黯然,愁容滿面地說道:“我和小寶離開京城之時,正值梅花盛開。我奉父母之命來南方清華縣城探望生病的姑媽,一路上行走了一月有余,還沒有走清華縣城,又遇到山賊,把小寶傷得這么嚴重。唉!但愿小寶沒有事,希望姑媽病情好轉。”
阿艷聞聽,不由得轉過身來,注視著趙齡子說道:“這么說,你千里迢迢從遙遠的北方來到這南方,是探病的?”
“是的!我姑媽去年捎信回去說是得了一種怪病,久醫不愈,家父特地托人買了一支千年雪參,但愿這支千年雪參能治愈姑媽的病。所以就讓我從京城趕來,一來看望姑媽的病情,二來為送雪參而來。唉!我和小寶一路上也是不順,剛進入南方地界,就遇上一股流寇,為避免節外生枝,不誤趕路,躲避時弄丟了馬匹。如今又險些丟了小寶。唉!我真是無用!”
“趙公子,你也不要自責,小寶這不是沒有事嗎!”
杜阿艷美麗的鳳眼蘊涵著秋水,無名的敬佩從心中升起,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對這個趙齡子,會產生一種熟悉而親切的感覺。一個豪爽灑脫的山村姑娘,在一個陌生人的面前,竟突然感覺又點拘謹起來。她偷眼看了一下趙齡子,見他目不斜視,專注地看著院子里的桃花。阿艷低而急促地說道:
“趙公子,你先在這照看一下小寶,我去看我娘做好早飯了沒有?”
沒等趙齡子回話,杜阿艷一陣風似地向廚房那邊走去。趙齡子看著阿艷離去的背影,一時心中惆悵,若有所思的愣在那里,直到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肩上扛著個棍子,棍子上掛著兩只野兔,站在他的面前,揚著頭往上看著他時,他才猛然回過神來,吃驚地問道:
“你是何人?”
“你是誰呀?”
小男孩兒不答反問,他瞪著一雙機靈的大眼睛,緊盯著趙齡子的雙眼,像是要從他的雙目中找到他的身份信息似的,緊盯著不放。把個趙齡子只看得心中發毛,渾身感覺不自在,他有些溫怒的說道:
“你這個孩子怎么這樣看人家?像是審賊似的。你是誰家的孩子呀?你是不是來找杜神醫看病的?”
“你才是找我姐姐看病的!”
小男孩把趙齡子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全身審查了一遍。然后,他的嘴角處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向趙齡子友好的擺了一下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