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漢聽到阿生的哭喊聲,急忙奔了過去,下意識的用手去觸摸老姐的鼻孔,這一摸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兩步,身子晃了兩晃險些暈倒過去。
正在準備晚飯的山根和阿嬌聽到聲音不對,急忙趕了過來。山根慌慌忙忙地去給母親把脈,他剛抓住母親的手時,整個人卻僵了一下,接著慢慢的跪在了床前,悔恨的捶著自己的胸脯,哭訴著說道:
“娘啊……是孩兒對不起,都怪孩兒大意,不該讓你睡去呀!”
康老漢流著眼淚看向山根問道:
“山根,怎么會這樣?你娘她不是醒過來嗎。她不是已經好了嗎?怎么會……怎么會突然又不中了?”
山根強忍著悲痛哽咽著說道:“母親心力衰竭,我兄弟剛回來時,她一時醒轉過來,可是……可是我應該想到那是回光返照呀!要不然也不會讓他睡了這么長時間,我還以為她是睡著了,我渾啊舅舅!我對不起母親。”
阿生趴在娘的床前哭得天昏地暗,他把母親的死都歸在了身上,是自己被胡霸天抓走才倒置母親悲傷過度心力衰竭而與世長辭。阿生想到這里,他用手狠狠地一擦眼淚,忽然站起身來往外就走。康老漢一見急忙拉住了他說道:
“阿生,你要干啥?你娘還在這躺著呢!你就忍心再讓她為你操心嗎?你就讓他安安靜靜的走吧!孩子聽話,別再讓你娘的靈魂為你擔心了!”
聽舅舅這么一說,阿生不由得又哭了起來……
在鄉親們的幫助下,杜老太太在家里停尸三天。三天后,阿生山根和阿嬌披麻戴孝,將母親送進了墳塋入土為安。
夜,烏云吞噬了月亮,整個時空變得昏暗起來。
風,呼嘯如虎狼咆哮,崎嶇蜿蜒的山路令常人無法行走。
子夜時分,兩條黑影飛快地攀上險峻的云霧山腰,在山北面的山林中隱藏住身形,他們如幽靈般的閃挪雀躍著逼近了山寨,在寨門口停留了一下,然后閃身飛快地進入山寨。
山寨內一片寂靜。
下山搶糧掃蕩的山賊們,經過一天的奔波勞累,此時都進入了夢鄉,只有咆哮的山風在上空騰躍著,怒吼著,好像在怒斥著這幫壞事做絕的混世魔鬼。這幫山賊的大小頭目都沉睡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就連那守門的嘍啰也躲在門房里,避風取暖,渾然不知死神在向他們逼近,自己的末日即將來臨。
阿生和阿嬌表姐弟二人,身著勁裝,身如靈猿,閃身進入兩次親臨的土匪山寨。
第三次光臨,輕車熟路,不用勘察直接來到后院,胡霸天和中等頭目們居住的內院中。二人找了些干柴,堆放在一個個們口,他們又去廚房將油桶提出,將食用油潑灑在一堆堆干柴上。隨著打火石輕微的摩擦聲,砰的一下點燃了柴堆,火借風勢,風助火威,一霎時,熊熊大火燃燒起來。在屋里熟睡的人們被噼里啪啦的響聲驚醒,睜開朦朧的睡眼,瞬間清醒睡意全無。滿眼看到的都是大火,他們發現自己已經睡在了火海里。
一剎時,山賊們一個個怪叫著,掙扎著往外逃跑。可是,四周都是火海,慌亂中他們根本不知道門在哪里?僥幸逃出房門的,也不知道求生的山路在哪里?他們東一頭西一頭的亂跑亂竄著,嚎叫著,就如垂死掙扎的困獸一般。可是,等待著他們的只是火神山鬼的召喚。那些僥幸沒有在屋里的人,見到這么大的火勢,知道救助也是亡羊補牢,不如自己逃命為高。
風越刮越緊,火越燒越大,火借風勢不斷的蔓延,不到半個時辰,整個山寨都成了火海。
阿生和表姐阿嬌早已抽身,躲在遠遠的樹林里,看著這里的大火燃燒,聽著大伙里垂死掙扎的人們鬼哭狼嚎的呼叫著,他們二人心中并沒有勝利的快樂和喜悅,他們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想著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殘忍了?
二人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離自己不遠處那越燒越旺的大火,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注視著。他們此時的心情如靜止的一灘湖水,沒有了悲傷和仇恨,不知道了自己該干什么。
風漸漸停了,蔓延的火勢立刻不在前進,變成了一座火山似地向天空進發。也許是它的這一現象觸動了上蒼,天空中有一汪洋恣肆地反擊而下,傾盆大雨如注而下,澆在了肆意橫行的火海之上,發出了滋滋啪啪的響聲。這場天水地火兩股強勢力戰斗了一刻鐘功夫,就分出了勝負。火勢漸弱,直到它慢慢的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