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說,十月的天,后娘的臉,說變就變。
早上起來還出著紅艷艷的太陽,晴空萬里,沒有一絲云彩,怎么晌午不到就刮起了西北風?風兒由小到大,到后來簡直狂風呼嘯,只刮得天昏地暗,落葉漫天飛舞,枯樹枝咔嚓咔嚓地刮落下來。刮的人睜不開眼睛,迎風倒出氣,走路直打擺。
阿生和花子三郎迎著北風向北走,真好比北雁南飛時那么艱難,走走退退,退退停停,生怕一不小心會被怒吼的狂風,再送到南方的老家,那樣豈不是冤枉死了!行走了一兩個月的路,那不就白費了嗎?
兩個孩子手拉著手,彎著腰低著頭,鼓著勁兒直往風里扎。
“唉,風小了,哥哥風小了呀!”阿生直起了腰,邊走邊說。
“是小了很多!”花子三郎瞇縫起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往前觀看著說道:“風沒有小,是前面的山擋住了風的威力。”
“是嗎?”
阿生也往前方遠處看去,果然前面出現了一座大山,擋住了奔騰呼嘯的狂風,也擋住了自己和哥的去路。阿生皺了皺眉頭說道:
“三哥,看來今晚咱們又要在山里過夜了。”
“也許山里還有咱的窩呢,走找找去。”
花子三郎拉著阿生飛快地向山上跑去,順著蜿蜒崎嶇的小路攀上山來。周圍的樹捎帶著哨子似的呼叫著,黑壓壓的烏云壓在了樹頂上,如一口大鍋扣在了頭頂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天變得黑暗下來,猶如黑色的大海,伴著黃沙壓了過來似的。阿生和花子三郎在山間的樹林里穿梭著,茂密的樹木,擋住了他們的視線。根本看不到兩丈以外的參照物,更別說去尋找子虛烏有的廟宇藏身了。阿生往上看了看伸手可觸的一片天空,犯愁地說道:
“三哥,天快要下雨了,也不知道這山上到底有沒有山廟,咱們就像黑瞎子似的胡跑亂撞,能找得到嗎?”
花子三郎扭頭看了看阿生,無奈的說道:
“現在沒有別的辦法,趁著天還沒有下雨,只有抓緊瞎找了,找不到窩,撞到個山洞也行,總不能在外面淋雨吧?”
花子三郎話音剛落,只感到臉上一涼一涼的,少卿,豆子般大小的雨點,噼里啪啦地打了下來,雨水打濕了他們的衣裳,冰涼的雨水順著頭發流到了臉上,嘴里。兩個孩子在這磅礴大雨里,走在蜿蜒曲折泥濘的山路上,心里感覺到了人世間的滄桑和世態炎涼。他們誰也沒有說話,手拉著手在樹林間穿行,也辨不清東西南北,只是盲目的走著。忽然眼前一亮,面前出現了一片平地,二人心中頓覺希望來臨。他們懷著激動的心情,竄出樹林來到平地上。透過雨簾向四周觀望,果然天無絕人之路,在一處高坡上有一座山神廟出現在面前,二人同時喊道:
“哦——!到家嘍!”
孩子急急忙忙跑到廟里急急忙忙跑到廟里,阿生拖去身上的濕衣服,凝聚上面的水搭在供桌上晾著,他看著三郎說三哥,你也把衣服脫下來亮亮吧!”
“不……不用!”花子三郎用手擰著衣角上的水,頭也不抬地說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