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地下室里除了用玻璃缸裝著的人體標本外,沒什么其他值錢的東西,不需要安裝門鎖。
現在鐵門安上了兩把鎖,不正是意味著里面藏有重要東西嗎?
柳浪聰明的腦瓜一下子就看明白了,他不需要敲門砸鎖,他現在需要報警,帶著警察過來把巨款找到,為他爸爸找回清白和公道。
想到這里,他把標本室里他搬過的東西又重新恢復了原樣,什么東西也沒拿,悄悄地從窗戶跳出來,再關好窗戶,爬上墻頭,從墻上翻了下來。
他悄悄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興奮地一時無法入睡。
他的眼前不斷閃現著地下室的那扇鐵門和那兩把鐵鎖。他回想著這幾天的日日夜夜,他為自己的聰明和智慧而感到驕傲。
他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他夢到他發財了,有了很多錢,過著一種富人的生活,他不知覺地笑出了聲音。
“哥哥,起床了!你有什么好事了,做什么好夢了,怎么睡覺時還不停地笑呢?”他的大弟弟柳風把他喚醒。
“幾點了,柳風?”
“早晨七點了。”
“哦,該起床了。我還有重要事情要做。”他急忙穿好衣褲,洗臉刷牙。
吃過早飯后,柳浪決定先去探視。
他借了一輛自行車,騎了一個小時,來到監獄的探視室。
柳昌盛在探視室里一看到柳浪的表情,心里就明白了,柳浪一定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可能還是個好消息。
柳浪把他在標本室里發現的情況告訴柳昌盛,并且做了簡單的分析,柳昌盛聽了也覺得有道理,心里極力壓抑著自己興奮的情緒。
“你沒下到地窖里看看,你能肯定錢藏在地窖里嗎?”柳昌盛問道。
“我能肯定。五年前我曾經偷偷進過那個地窖,當時地窖的鐵門沒上鎖。現在地窖的鐵門上了有兩把鎖,其中有一把鎖是新的,連鎖扣上的螺絲都是新的,說明下面一定藏有重要東西。”柳浪分析。
“有道理,太平間是個沒人敢去的地方,即使有什么重要東西,也沒必要鎖兩把鎖。”
“我打算今天到警察局報案,如果警察把錢找出來,你自然就清白了。”
當聽柳浪說他馬上就要到警察局報案時,柳昌盛猶豫了一會兒,然后,搖搖頭表示不同意這么做。不,先不急。”柳昌盛的小眼睛不停地轉動,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太想馬上獲得自由了,恨不得立刻離開這里,但是,用這么一大筆巨款換取他的自由,他突然感到代價太大了。
能不能有什么辦法,既可以吞下這筆錢,又可以洗清他自己,還可以懲罰牛疆呢?所謂一箭三雕。
“兒子,那可是14萬哪!我這條老命才值幾個錢?先把錢拿走再說。”
“那你怎么辦呢?我要還你清白呀!”
“讓我想一想。”
他的腦筋快速地轉了起來。他想到了劉權威,他現在感覺劉權威好像和他一樣,或許也是冤枉的。但是他搞不懂牛疆是怎么得到鑰匙和密碼的。也許劉權威和牛疆合伙作案,然后陷害他。他想到自己遭到的陷害,想到了那個魚餌般的500塊錢,想到出納室里的半個腳印,他的思路似乎清晰了起來。
他記起來,有一天后半夜在他偷了包子回家時,在家門口看見牛疆跟在他的后面,當時他一點沒在意,現在看來牛疆是發現了他從防空洞溜出來,偷偷跟蹤了他,然后回去找到了那個秘密地道。因為他每個星期二都要去食堂偷包子,劉權威和牛疆有意地選擇了星期二盜竊,為的是嫁禍于他。
他們的計劃太完美了,那個出口小得只有他這種體型的人才能爬上去,而他們又移植一個他的腳印放到洞口旁邊,讓他有十張嘴巴也難辯解。
對,就這么辦!
他想到了一條妙計。
他要柳浪把錢盜竊出來,再嫁禍于他,以其人之心,還其人之身!
他把他的想法和計謀告訴了柳浪,柳浪一聽眼睛亮了,貪婪地笑了起來。
“這牢房我不能白坐哇!”柳昌盛說。
“爸爸,還是你聰明!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小柳很機靈,馬上想到了下一步的打算,他把嘴巴靠近柳昌盛,小聲說了幾句話。
柳昌盛聽了,也點點頭。
“兒子,你的手怎么受傷了?”柳昌盛看到柳浪的右手食指用布料包扎著,便關心地問道。
“沒事,昨天夜里我在標本室搜查時,不小心被老鼠咬傷了手指,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