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父孟母聽聞兒子醒轉,轉眼間便沖了進來,江憐月緊隨其后。
孟母看到醒了的兒子喜極而泣,一向嚴厲的孟父此時也不禁喜形于色,關切地問道:“兒可好些?”
孟文君望著眼中滿是關懷神色的父母,眼中含淚道:“感覺好多了,孩兒不孝,這幾日讓父親母親擔心了,孩兒已經無礙了。”
孟父高興地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孟父說完,便對江憐月行禮道:“姑娘身為待字閨中的大家閨秀,能不顧世俗,又冒著被傳染的生命危險而登門救子,此大恩大德,我全家上下沒齒難忘。”
江憐月還禮道:“伯父客氣了,性命之事重于一切,小女子既然曉得黃岐之術自當義不容辭,豈能因世俗的男女之別,而枉顧性命。更何況孟公子原本便是小女子的朋友,此乃分內之事。孟公子已然無礙,只是身體虛弱,我再寫個方子,按這方子抓藥,每日三頓按時吃藥,靜養三日后,可一切如常。”
孟父連連稱贊,原本喜極而泣的孟母只見剛剛醒轉的兒子一直盯著江姑娘看,瞧出一二的孟母的不禁笑容滿面的沖孟父說道:“兒子需要靜養,我們先出去吧。”
孟父還待說些什么,卻被孟母拉著衣袖,拉了出去。
江憐月沖孟文君微微一笑,起身便要離開。
孟文君猛然伸手拉住了即將離開的江憐月的手,這剎那間的反應顯然非常唐突。
孟文君致歉道:“江姑娘,對不起,我……我,你可以坐會兒再走嗎?”
這話一說出口,孟文君自己也吃了一驚,孟文君自小熟讀四書五經,自然懂得禮儀,可是今日見到江憐月,卻情不自禁的唐突孟浪,心中不禁暗惱。
卻不曾想,江憐月卻低聲應道:“好”。
孟文君不禁喜出望外。
江憐月也不避嫌地坐到孟文君的床沿,直直地盯著靠坐在床上的孟文君。
孟文君也直直地凝視著江憐月。
說來也奇怪,江憐月貌美驚人,氣質非凡,與尋常女子之嬌羞扭捏作風頗有不同,然而卻讓孟文君感覺非常自然。
孟文君對江憐月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與眾不同的感覺,有一種冥冥注定的感覺。此時的孟文君顧不上深想這些,只是想一直靜靜地看著面前的美麗女子。
兩人一直一字未說,只是這般互相凝視許久。
許多年后的孟文君每當回想起此刻,只覺得那一刻地凝視仿佛跨越了千百年。
孟母對孟父說道:“你覺得江姑娘如何?”
孟父不由贊道:“好,非常好,美麗端莊,溫柔善良,是非常好的大家閨秀,怎么了?”
孟母笑道:“你未瞧出?咱們孩兒很是中意江姑娘吶!”
孟父大喜道:“此話當真,若真是如此,那可太好了,我可是十分滿意。”孟父撫須大笑。
三日后,孟文君徹底痊愈,然而此時整個錢塘縣瘟疫肆虐,家家關門閉戶,整個街道上空曠無人,一時間人心惶惶。
此病本無藥可救,然而錢塘縣新開張的德濟堂卻能治愈此病。
一時間,整個德濟堂門口人山人海,前來求醫看病的人,排隊排成了一條長龍。
江憐月父親一人哪里醫治的過來。
江憐月也顧不得世俗偏見,頭戴斗笠面紗,與父親一起為人治病。
德濟堂一眾伙計也抓藥熬藥一直忙,不停歇的從早忙到晚。
素有俠骨柔心的孟文君聞知此事后,急忙趕了過來幫忙。
孟文君本來也召喚了孟家各處產業的伙計們前來幫忙,然而一眾伙計們對于瘟疫避之不及,哪有膽量跑到此刻整個錢塘縣所有患瘟疫人聚集的德濟堂來。
只有在孟家糧鋪干活的性情單純的義弟——小和尚覺悟,隨同孟文君一起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