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離得越來越近,宛兒退到宮道邊上,行著標準的禮數,豈料靈萱公主橫沖直撞過來。
宛兒猛地往后退了幾步,身子直直撞到了宮墻上,站穩后皺著眉看著她。
“怎么?擋了本公主的路還敢瞪本公主,你那雙眼是不是不想要了?”靈萱公主瞥了她一眼,語氣里盡是挑釁與傲慢。
宛兒頷首低眉:“公主殿下,奴婢明明已經退到邊上了,若非不會穿墻之術,奴婢定退進那宮墻里頭……”
顯然,這公主是故意找她茬兒的。
“喲!你的意思就是本公主的不對了?要不要跟你道歉呀,啊?”季靈萱的身子向前傾了傾,那眼神就好像在說:你今天算是犯到本公主手里了!
宛兒不卑不亢地勾勾嘴角,“奴婢不敢,是奴婢眼拙,沒看到殿下。”
“哦?”季靈萱挑挑眉,“那你可是說本公主身材矮小?或者是,你根本就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她步步緊逼,就是要故意針對喬宛兒!
這個刁鉆的問題,宛兒無論選擇說哪個,都免不了要受到懲罰。
這時,宛兒看到一位身著青色蛟龍衫的皇子,悄悄站到了季靈萱身后,還示意宛兒不要聲張。
這位皇子年紀約十六,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公主殿下,奴婢趕時間,先告退了。”宛兒不想同她鬧,糾纏越久,對她越無益。
“站住!你的意思是本公主無中生有了?真是大膽!”季靈萱伸手用力打了一下她的托盤。
宛兒眼疾手快穩住了托盤,“公主殿下,這可是花費兩個時辰才洗凈晾干的。”
“哼!”季靈萱冷她一眼,“你身為采女,這是你應盡的本分和職責所在,莫說是兩個時辰,就算是一天,你也不能有絲毫怨言!”
得理不饒人還不可怕,可怕的是沒理還咄咄逼人。
“殿下說得很對,可重點不在于此,托盤里放的衣裙,是皇上賞賜給皇后娘娘的,用的是一等天蠶絲,若是有所閃失,奴婢受罰不打緊,只恐您難逃干系!”宛兒說完,發現后面那位皇子抿嘴笑了笑。
季靈萱不滿地瞥她一眼,“喬宛兒,活在這宮里憑的是本事,別動不動就把父皇母后搬出來壓我。”
想起昨天的事她就來氣兒,還以為母后詔自己什么事,豈知是將自己訓話一通。
宛兒聽罷不怒反笑,“公主殿下,奴婢有沒有本事,現在言之過早,但是殿下您,還想重蹈昨天的覆轍嗎?”
“你!”靈萱公主這下徹底沒話說了,從前母后一直寵愛遷就自己,可昨天卻……
難道這個喬宛兒真有兩把刷子?!
“有趣!精彩!”靈萱公主身后那位皇子,笑著鼓起掌來。
??
季靈萱聞聲轉過身去,“言哥哥?你……什么時候來的?!”
季晟言走過去拍了她的肩頭,“七妹,沒想到這宮里,也有你說不過的人啊……”
“四皇子,您終于看夠了。”宛兒沖他拘了拘禮。
“什么?你,你早知道言哥哥來了是不是?”季靈萱氣得攥緊拳頭,這個該死的賤婢,明擺著就是要自己失禮于人前!
季晟言趕緊解釋,“七妹別誤會,是我不讓她言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