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春作為下級這樣與上司說話，肯定不妥，但顧懷斌雖然生氣卻拿他沒有辦法，畢竟讓他來檔案室是他自己下的命令，現在又這么快讓他回去，的確很沒有面子。
“好你個吳長春，你還來勁了是吧，執行命令，否則立刻脫掉警服滾蛋！”顧懷斌怒吼道，聲音很大，附近幾個辦公室的人都紛紛走了出來，看什么情況。
吳長春怕太難堪不好收場，于是收了手上的檔案，向檔案室門口走去。
顧懷斌仍站在門口，眼中蓄滿怒火，面部肌肉不斷抽搐、跳動著。
吳長春當做沒看見一樣，擦著他的肩膀就出了門，徑直向他原來的辦公室走去。
出來看熱鬧的人，看到兩人這幅狀態，有幾人趕緊回了自己屋子，不過仍有幾個不長眼的，還在那津津有味的看著。
“看看看，有這么好看嗎？都閑的沒事是吧！”顧懷斌難掩怒火，一口悶氣全撒在幾個好事的人身上了。
顧懷斌跟在后面回到了吳長春的辦公室，他仍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吳長春感覺顧懷斌今天很奇怪，就好奇的問道：“顧局長，您今天很奇怪，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不行嗎，非搞得這么復雜，要讓我們一個個去猜您的心思？”
“9.16專案組組長印長生到任了，他說要見你。”顧懷斌放緩了聲音，好像有心事一般有氣無力的說道。
“他在哪？我直接過去！”吳長春聽說自己的偶像來了，心情大好。
“急什么急？吳長春你要記住，你是我分局的人，要事事向我匯報，如果有什么事瞞著我，你會知道后果！”顧懷斌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滿是寒氣，吳長春無意瞥了他一眼，不禁后背發涼。
“顧局長，您不會不清楚專案組的職責和權限吧？”吳長春絲毫不示弱，語氣也很重。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你不考慮自己還要考慮你的家人，最好別在我眼前耍花招！”顧懷斌用這咬牙切齒的樣子，說出這樣一番話，聽得吳長春心里發毛。
“顧懷斌，你想怎么樣？你是在害怕什么？”吳長春控制住自己上前拉住他衣領的沖動，深呼了口氣，點了一支煙，猛吸了一口淡淡地說道。
“不該知道的，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引火燒身，我知道你是一名好警察，不過你要清楚，每年死在外面的哪個不是好警察啊！”
顧懷斌這樣赤裸裸的威脅，讓吳長春很不舒服，但他一想到顧懷斌背景深厚，而自己只是一個小警察，若真的如他所說，會對自己的家人不利，吳長春還真有些猶豫。
“我只做我認為對的事情，如果你是在威脅我，恐怕你找錯人了！”吳長春雖然有些猶豫，但他心中的一團火卻被點燃，他不相信即使顧懷斌手眼通天，難道還真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好，你只有一次機會，要么違抗我的命令，要么付出代價，你自己選擇，若一意孤行你會相信我說的話！滾吧！”
顧懷斌眼中含著血絲，眉頭鎖著殺意，吳長春雖見識過各種心狠手辣犯罪分子的眼神，但他還是被顧懷斌這冰冷刺骨的表情和語氣，驚得心中悶塞，手心滲著冷汗，全身的寒毛都在這一刻像觸電一般。
吳長春離開了辦公室，他走到一名同事跟前，簡單的聊了幾句，只見那人手指一指，應該是印長生辦公室的方向。
剛才的那名警察回過頭來，看到顧懷斌惡狠狠的正看著自己，驚恐中手里拿的一打文件全部散落，像失了魂似的，趕緊逃離的現場，
幾秒鐘后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又折返回來慌慌張張的收拾剛才掉在地上的文件，兩只手卻完全不聽使喚。
當他看到有一雙锃亮的皮鞋出現在視線里時，驚恐之意更勝，文件也不收拾了，慌忙站起身來，立在那里呆若木雞，渾身控制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