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著,郭亨利一邊開始撰寫關于這次‘調查’的報告。
“……通過第一次接觸,暫時無法判斷高凡是否與美術館縱火案有關,將進行進一步調查……如確認其與縱火案有關,建議將其列為D級嫌疑人……對其進行監控甚至監禁……”
……
回到寢室。
高凡躺在床上。
靜靜得躺了一會兒后。
覺得背部被硌得有點疼。
他反手從自己的床鋪下面,摸出一個……一次性打火機。
咔嗒。
桔紅色火苗閃爍不定。
這個打火機,是早上在畫室門口疑似幻覺的遇襲時,高凡從地上撿的,同時,也與郭亨利給他看的視頻中,用來燒掉《地獄之門》的一次性打火機,一模一樣。
望著眼前打火機上冒出的桔紅色火苗。
高凡的大腦中,仿佛有一只被囚禁的野獸正在嚎呼尖叫!
這不可能……
沒有這種可能性……
但是,一丁點都沒有么?
你可是擁有系統的人吶。
你可是直視過神的人吶。
高凡一直覺得奇怪,在夢中,直視神時,他獲得了足夠把SAN值清零的知識,但醒來后,那些知識卻全部都無影無蹤了。
所以,系統順手清洗了他的大腦和記憶?
真有這么貼心?
還有,高凡真的瘋到畫了十幾個小時畫,還能爬起來去美術館燒掉原作?
如果真是為了參加雙年展,這倒是一個妙招,因為原作不見了,仿作就獨一無二了。
呵呵……
高凡咧嘴一笑,把手中的打火機狠狠拍在墻壁上,將其拍碎,又把碎片仔仔細細的塞進馬桶里,全部沖走,直到他技巧值為10的‘調查’,無法看出任何痕跡為止。
睡覺。
……
今天是雙年展學生參賽作品的交稿日。
評審地點,就放在學生們共用的畫室里。
反正學生的作品都在這,一圈就看完了。
主任帶著三位教授,跟在呂國楹左右,像是五只年長的獅子,在巡視著小獅子們的第一次捕獵的成果。
其中呂國楹作為棕毛最厚重漂亮的那只獅子,無疑是擁有著這次評選的生殺大權的,他的一票,可以頂其他四票。
而絕大多數學生,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從英國皇家美術學院退休,來天美任職的當世油畫大家,紛紛投去孺慕的目光,并且挺直背脊,挺起胸膛,像是一群等待檢閱的士兵。
面對這樣的目光,這樣天真的表情,便是會口噴毒液的呂國楹,也不好下太重的口,只能漫不經心的點評。
“色彩差點,這是沒錢買紅色了么?”
“這個構圖,畫的時候夢游呢吧?”
“這只手怎么這么長,畫的類人猿?”
瞧著一個又一個自家美院的學生,被打擊得雙眼失去神采,主任急忙咳了兩聲,把呂國楹帶到他的得意門生,也就是辛未的畫作前。
一米七的大畫。
矗立在呂國楹面前。
呂國楹第一次露出認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