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從黑樹上垂下的面具。
眾多游客都以為這是神奇的表演節目。
在這種神秘又蠱惑的氣氛影響下。
大家開始挑選屬于自己的崩卡面具。
至于祭祀所說,面具將是‘人類末日里的庇護所’這種話,只被當成是節目表演里的臺詞了。
還有人嘀咕著‘很用心’‘沒白來’這樣的話。
高凡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但也對這些面具充滿了好奇心。
如果他估計得沒差,那么這些面具里,恐怕每一只,都可能吸走佩戴者的靈魂,當然,要在佩戴者死亡后。
在那之前,面具是佩戴者的催命符。
高凡隨手摘下一只。
既然方見賓化為的崩卡面具,影響不了他,那么他大概也可以試一下其他的。
于是他試著把手上這只面具覆在臉上。
等了幾秒。
啥感覺沒有?
咦?
高凡掂量著手中這面具,他想多了?
忽得大長老說:“各位游客選中了自己的崩卡面具后,就到祭臺上接受崩卡的祝福,這樣才能激活崩卡面具的奇效,同時可以滿足你最大的渴望。”
人們開始魚貫上臺,拿著手中的崩卡面具,接受大長老的祝福。
高凡排在隊伍中,這時就能夠分清游客和崩卡村民的數量區別了。
游客有幾十人,崩卡村民卻有上百個。
被戴著崩卡面具的村民圍在正中的游客們,讓高凡有個奇異想像,好像是被圍在野獸群中的一群待宰家畜。
那位年邁的大長老,讓走近她的游客們,先是在心中默念自己的愿望,隨后她就嘀咕一句不解其義的崩卡語,隨即又鄭重其事得把面具為游客戴上。
瞧著像是裝神弄鬼。
可高凡越是走近,就越注意到,大長老身后,那棵巨大的黑樹正在簌簌作響。
更加響亮的昵喃聲,從樹葉的摩擦中響起。
裝神弄鬼是沒錯,但卻是真有神和鬼呀……
排了十分鐘,終于快到高凡了。
高凡看到那些被戴上了面具的游客們,統統變得沉默不語,他們站進了崩卡村人之中,瞧著跟戴著面具的村人別無兩樣。
比如高凡認識的,那個活潑過頭的丁鐺,像是有多動癥一樣,沒有片刻安靜,戴上崩卡面具之前,還在和任悠然商量,要許什么愿望,要更漂亮,還是中個彩票,或者出國旅游一次,大概是把大長老當成機器貓了。
不過,崩卡面具一旦戴上,就立刻像是被按了停止鍵一樣,陷入到詭異的沉默之中。
接下來,輪到任悠然了。
“喂?丁鐺你怎么了?”任悠然因為膽小,這氣氛詭異的崩卡儺舞,一開始就讓她有點害怕,現在要接受面具,接受祝福,就更是不安,所以排在丁鐺后面,見丁鐺戴上面具后就凝定不動,像是中了邪一樣,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小姑娘害怕就躲開嘛~”后面是個大叔,正興致勃勃得等著接受祝福呢。
“不行!”大長老低喝,“手拿面具,不接受崩卡的祝福,等于污辱崩卡,要受刑的!”
“什、什么刑啊?”任悠然被嚇得都要哭了。
“要被崩卡吊起制成面具。”大長老抬頭望著密如傘蓋的黑樹,樹冠中枝葉密到不透風,而吊下的面具們則像是懸掛在半空的一個個頭顱。
任悠然顫抖著,真覺得自己要哭了,她不動,但有人動,幾個一直不說話的崩卡村民,忽得走上臺來,一左一右挾著她往大長老處走,任悠然被村民握住胳膊,只覺對方的手僵硬冰冷,寒徹心扉,忍不住就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