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輦之上，帝乙正同聞仲相對而坐，這幾年因為四夷雌伏的緣故，以往常年率領大軍征伐在外的聞仲倒是在朝歌之中坐鎮。
有剛正不阿的聞仲在朝中坐鎮，可以說如今大商朝中可謂是眾正盈朝，官員得力，天下更是風調雨順。
此番帝乙前往宗廟祭拜，聞仲自然隨架而行，突兀之間，帝乙感覺渾身一冷，整個人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坐在帝乙對面的聞仲見狀不禁神色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之后立刻開啟神目向著帝乙看了過去。
帝乙雖然說算不得什么修行強者，但是其實力也不差，活個上百歲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然而帝乙方才打了一個寒顫，一股衰老之氣竟然自帝乙身上彌漫開來，這如何不讓聞仲為之震驚。
神目開啟之下，聞仲卻是無有發現，倒不是說沒有一點發現，只是所發現的結果并不是聞仲所想要的。
在神目之下，聞仲清楚的看到帝乙的身體竟然虧損的無比眼中，看上去就好像那些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
這很不正常，畢竟這幾年聞仲差不多一直都在帝乙身旁，帝乙的身體變化不可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聞仲可以肯定，前不久他所見到的帝乙的身體情況還不是這般，可以說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帝乙竟然一副即將老去的模樣，要說這其中沒有什么古怪的話，聞仲自己都不信啊。
然而關鍵的是明明知道其中有什么古怪之處，偏偏他又找不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因為帝乙的身體一切正常，就算是那種老朽也都完全是一副自然老朽的痕跡。
“怎么會這樣！”
聞仲皺眉不已，實在是想不通在帝乙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讓正值壯年的帝乙身體一下子變得老朽起來。
這會兒帝乙感覺到全身無力，一股濃重無比的虛弱感傳來，低頭看去，帝乙發現他那原本健壯有力的大手竟然變得肌膚松弛，一雙有力的大手這會兒卻是如同枯樹一般，一股無力感傳來。
哪怕是突然遭此變故，帝乙不愧是見慣了風雨的一國之主，并沒有太過慌亂，而是向著神色凝重的聞仲道：“太師，本王這是怎么了？”
一直以來帝乙對聞仲都極為倚重，可以說聞仲是帝乙最為信重的臣子和摯友，有聞仲在，帝乙相信不管出了什么問題，那都不是大問題。
聞仲深吸一口氣，看著帝乙道：“大王，臣無能，竟然看不出大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帝乙倒是沒有想到聞仲會這么回答，微微一愣之后，灑然一笑道：“太師不必自責，或許是本王精力透支一朝爆發的緣故吧。”
聞仲默然，這話別說是聞仲，就是帝乙自己都不信啊，自己的身體，帝乙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如果說早些年積勞一些，那倒是真的，可是這幾年天下可謂太平無事，朝中有聞仲坐鎮更是一派清明景象，怎么可能會積勞成疾一朝爆發呢。
帝乙之所以那么說，無非就是在寬聞仲的心罷了，他對聞仲再了解不過了，聞仲責任心太重，此番聞仲隨行，自己的身體卻是突然出現變化，以聞仲的性情，必然會將這些都攬到自己身上，到時候聞仲心中非自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