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練球了?”
坐在客廳看電視的馬設盛問道。
這是一套非常普通的三居室,裝修的也很普通,而且能看出有年頭了。
就連那臺電視機,也是上個時代的大頭電視。
“您今天回來的挺早哈!”馬祖虎說道。
任誰也不會想到,堂堂馬家二爺,騰云資本副總裁馬設盛,竟然住在這么普通的房子里。
而且,一住就是十幾年。
“今天應酬結束的早。”馬設盛問道:“老爺子過問了,那個薛老師什么時候能解決?”
“著什么急,他是怕等不到為他大孫子報仇那天嗎?”
馬祖虎突然有些莫名的不爽起來。
“祖龍已經是廢人了,老爺子早就放棄他了,對付薛強是為了維護我們馬家的面子。”
馬設盛微微皺起眉頭:“那畢竟是我的父親你的爺爺,你注意一下說辭。”
“父親?爺爺?”
馬祖虎說道:“難道他就不是馬設昌和馬祖龍的父親和爺爺嗎?可現在那對父子淪落到什么下場了。”
“老爺子這么做,也是為了家族的利益。”馬設盛沉聲說道。
“是哈,家族利益高于一切。”
馬祖虎搖搖頭,走進了房間。
回想自己的這十七年人生里面,絕大部分時間都是獵人學校里面度過的。
那里的教管殘暴不堪冷血無情,那里的同學勾心斗角陰狠毒辣。
一個不留神,就會命喪黃泉。
馬祖虎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里面成長起來的,導致他從來不會信任任何人。
因為背后捅刀子的,往往就是最信任的人。
即便對于父親,馬祖虎也沒什么感情。
他知道自己只是馬設盛用來上位的工具而已,而他也把馬設盛當做是自己未來繼承馬家的墊腳石。
“嘶啦。”
馬祖虎打開床頭柜,從里面拿出一包火雞腿撕開,躺到床上。
一邊吃著火雞腿,一邊回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夏劍和鄧知秋這兩個傻子,還真以為我防不住他們啊。”
想起訓練的時候,夏劍和鄧知秋每次進球時得意的樣子,馬祖虎不禁莞爾。
又想起,每次訓練結束時,夏劍對自己的安慰,又笑不出來了。
“這些人都是傻子吧,為了一場毫無意義的籃球比賽,付出這么多的努力。”
馬祖虎咬了一大口火雞腿,用力的咀嚼著。
“只不過是進了幾個球而已,他們為什么那么開心?”
“薛老師的腦袋也有問題,整天想著要怎么教好班級里這些紈绔子弟。”
“就算他曾經教出了七個狀元,可是又有什么意義呢?他不還是一個老師嗎?”
“人們對他的贊美又什么意義,還不是只需要一個別有用心的陷害,就能從贊美瞬間變成辱罵嗎?”
“就這些人,去了獵人學校,都活不過一個星期,全都是一些沒用的廢物。”
馬祖虎突然感覺有些難受。
本來陰冷似寒鐵一般的心,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某個角落開始變的溫熱了。
甚至,變得有些柔軟了。
經過十幾年建立起來的價值觀,似乎受到侵蝕。
讓馬祖虎暫時的陷入了迷茫,到底什么是錯的,什么又是對的。
什么財閥第一繼承人,什么頂級刺客。
終究只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