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計劃根本就沒實施?
難道朱三師背叛了他?
“曾經,你是馬家的第一繼承人。為了避你的鋒芒,我不得已去國外待了十幾年。”
馬祖虎的語氣平和,仿佛只是在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如果不是你意圖侵犯那個女孩,被薛老師踢碎了蛋,我恐怕還要繼續躲在國外。”
馬祖虎輕松的一笑,說道:“這么說起來,我其實應該感謝薛老師。”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馬祖龍冷冷的問道。
“你是我的堂哥,是我血脈最近的兄弟。”
“可卻因為生在這樣一個家族里面,讓我們不能像正常的兄弟那樣友愛,只能成為對立的敵人。”
“我曾經非常羨慕你,你可以每天錦衣玉食奢靡無度。”
“而我卻要在亞馬遜的熱帶雨林里,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稍加一個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馬祖虎說道:“可我現在有些同情你了,因為從小嬌縱的豢養,讓你目中無人,導致吃了大虧。”
“你確實要謝謝薛老師,不是薛老師我也不會躺在這里,你也沒機會這樣跟我說話。”
馬祖龍盯著馬祖虎,傲氣凜然。
他一出生就被當做家族第一繼承人來培養,所有的人都順著他讓著他。
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要是他看上東西,輕而易舉便可以得到。
沒人敢惹他生氣,也沒人敢動他一根手指。
但這些都是遇到薛強之前的事了。
“本來,我進入實驗中學高二六班,是為了找機會干掉薛老師,好在老爺子面前邀功,向他證明我能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馬祖虎笑了起來:“可伴隨著和薛老師的相處,我發現,我漸漸無法對他出手,起初是沒有機會,現在是真的不想。”
“薛老師確實很強,我承認我后悔了,我不該招惹他。”馬祖龍點點頭。
“招惹薛老師,是因為你蠢!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吃過虧,不知道凡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馬祖虎搖搖頭,說道:“總之,我要謝謝你的愚蠢,讓我可以回來,讓我能遇到薛老師。”
“你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要罵我蠢,來證明你比我聰明的?”馬祖龍問道。
“不,我來,是跟你道別的。”
馬祖虎緩緩的站起身。
突然,馬祖龍意識到了什么,看向馬祖虎問道:“朱三師暴露了?爺爺要讓你送我走?”
“朱三師死了,我們的爺爺也死了。”馬祖虎說道。
“那想來,我爸也死了吧。”
馬祖龍很快便明白了過來,慘然一笑。
“看來,咱們馬家的人啊,骨子里就帶著冷血無情的基因。”
馬祖虎笑著說道:“所以,手足相殘什么的,都是自然而然的。”
說完,伸出手捏住了馬祖龍的喉嚨。
馬祖龍徒勞的掙扎了一會,最終,睜著大大的眼睛,張大嘴巴,沒有了呼吸。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馬祖虎念著詩,慢慢踱步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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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
注定有很多人難眠。
南江省城建蘇市,磐古大廈頂樓總裁辦公室。
房間里天花板掛著的吊燈沒有開,只有辦公桌上的臺燈開著,光線昏暗。
井元瑛用電腦看完一份文件,身體靠近靠背里,揉了揉眼睛,開始思索著文件里面的內容。
“元瑛還在忙嗎?”
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白發中年人探出頭溫柔的問道。
如果有人在場,一定驚訝,竟然有人進井元瑛的辦公室不敲門。
更為驚訝的是,白無常謝必安,竟然會用如此溫柔的語氣與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