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杋洛別怕,這是我為你們兄妹二人種下的連心標記。方便你們母子三人日后相認。這法術叫連心術,剛剛自創不久,本想用它為村民診病來著,現種在你倆的身上且一直連著,此后也不能再用做他人了。”
別說,這小樹妖哄孩子倒挺有一套,杋洛止了哭泣,暫且忘了傷心,好奇的問:“為什么?”
樹妖摸摸他的頭,道:“因為連種兩人已是這法術的極限啦。”
“哦,哦!”杋洛孩子氣地拱手致謝,又翻開妹妹軒嫄的手背看來看去,見和自已的一模一樣甚為驚奇。汪氏心下好生慰藉,若是此生還能有命再次相見,也不會因為孩兒長大成人后相貌改變而認不出了。
此時,一伙人的腳步聲離洞口越來越進,來不急多想,汪氏毅然離開山洞,頭也不回的向外跑去。
“母……妃……!”樹妖抱住杋洛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喊的聲音太大,把敵人引過來。她雖為異類,但母子之間的那種情意,天地動容,自已又怎能體會不到?
杋洛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淚水如洪河一般決了堤的狂奔,那飽含企盼卻又假裝著堅強地表情讓人看著心疼。這種種不堪的竟遇為何只叫他一個小小的身軀來承擔呢??小樹妖看在眼里,心如針扎一般。
“杋洛,別哭!你留在這照顧妹妹,我去看看你母妃,盡我的全力保護她!好嗎?”
杋洛點頭,悲傷的面容突然拾得一絲希望,用那雙烏黑發亮的眼睛惺惺地看著樹妖,再也不哭不鬧。
于是,樹妖潛身順著汪氏的身影慢慢飛去。深深的夜,偶爾能聽見鳥獸的低吼之聲,細水潺潺,小河邊浮出水氣似云似霧擋住了離人的深影。
樹妖如一片羽毛般,腳點著樹葉在空中飄著。撥開水霧,赫然見到汪氏站在一群黑衣人面前。
“恭妃娘娘,我們找的你好苦呀!怎么就你一個人,皇子和公主呢?”一個黑衣人問道。
“你是何人?見到本宮也不下跪,還這樣與本宮說話,成何體統!”
“娘娘,咱們開門見山說吧!快告訴我皇子和公主在哪?”一個黑衣人舉刀架在汪氏的脖子上。
“你以為殺了我,我就會告訴你了么?做夢去吧!”說完,便要用自已白嫩的脖頸向刀口上拭去,逼的黑衣人連連后倒退。
“臭婆娘,你想自尋死路,沒那么容易!”那黑衣人飛身轉到汪氏身后,反手將她按倒在地,大聲呵斥道:“恭妃娘娘,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快說皇子和公主在哪?”
“聽你的口氣,我今天無論如何都是死了,要不然你們怎么也不敢這樣對我說話,我又何必要回答你們的問題!”
“好,好!”一個兇巴巴的聲音吼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找不到他們了么?看樣子,他們一定在這附近!還請道長用尋蹤術再找一次,這回定能找到了!”
“哼!這回你怎么不叫我老道了?”程光沒好氣地說道。只聽他口中振振有詞念著咒語,正欲施法再催動羅盤,那本來銹的發黑的羅盤瞬間紅光乍現,指針又開始轉動起來。
樹妖見情形不妙,連忙摧動法力,霎間枝葉搖晃,驚地林中禽鳥小獸乍起,一時間林中聲音嘈雜,混亂不堪。趁著眾人慌亂之際,樹妖又連忙幻化出一根青藤向王氏甩去,那青藤不偏不斜剛好系在王氏腰間,小樹妖用盡全力欲將汪氏拉到自已身邊,不料忽然出現一柄劍將青藤砍斷,各執兩端的一妖一人竟重重的摔在地上。
只聽那老道大聲吼道:“何來的小妖,竟然壞我好事!速速現身!”
他回手從背上又抽出一柄桃木劍在空中亂舞,默念咒語,隨即又順著劍鋒原地在四周轉圈,只見西北方向,劍身抖個不停,小樹妖竟被硬生生吸了過來。看來樹妖過于輕敵,距離那伙黑衣人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