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進啞然,想來想去卻也合情合理,一時間沒了言語。
夜里風大,吹地門窗嘩啦嘩啦響個不停,如霜的月色照在杋洛慘白的臉上,顯地他更加虛弱,在隨風的懷里瑟瑟發抖,直叫人心疼。
看著這兩個大男人急地來回跺腳,無計可施,隨風也是一臉無奈。情急之下,也不顧他們如何作想,便開口說道:“你們二人把衣服脫了!”
“什么?”他二人氣急敗壞,不明所以。
“還楞著干什么?快點脫呀!”隨風冷冷說道。
“為何?”
“公子重傷在身,這夜里沒了火源他怎么受得了?速速脫下衣裳給你家公子穿,順便過來摟著他,好給你家公子取暖!”隨風義正辭嚴、理直氣壯絲毫不容得他們二人反駁。
“這,這,這……老奴身體殘缺,身份卑賤,怎能靠近主子的身體呀?”安伯極其為難。
“好呀!你們二人若不給他取暖,可要便意本姑娘我啦!”隨風瞧這二人的神情有趣,正可借著這會兒功夫戲弄他們一番,便佯裝要把二人推出門外。
“別!別!”宿進一邊脫下上衣,一邊對安伯嚷道:“安伯,現在都什么時候了,咱們命都給了殿下,還在乎這些干嗎?”
安伯聽了覺得在理,也不顧什么繁文縟節脫下了外衣披在杋洛身上,再與宿進一起將杋洛緊緊摟在懷里。一人抱著頭一人抱著腿,兩人好像抱著稀釋珍寶。
此情此景著實有趣,也顯得兩人十分可愛,即便知道自己被戲弄也心甘情愿的說不出話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讓那小哥兒踹滅火堆來著?不讓你倆給杋洛取暖,難道還真要讓我……?哼哼。
隨風拾起些稻草墊在那三人的周圍,以便讓其更加暖和些。宿進和安伯找了殿下一天,此時困乏難抵,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多半是睡著了,小樹妖便靜靜向門檻走去。
“喂,喂!你要去哪?”宿進突然問。
“我要走了!”
“這黑燈瞎火的,你一個姑娘家要去哪呀?”安伯也問。
隨風本來想安靜離開,躲在暗處保護他們的,可是轉念一想,安伯說的沒錯,凡家女子在夜晚大都不出門的,此時要走也未免太格格不入。急忙回過頭去,莞爾一笑,嬌嗔道:“你們兩個都不待見我,我還留在這里干嗎?”
“哪里有呀!我們剛才一時心急,說話沖了點兒,請姑娘勿怪!也幸好有姑娘在,要不然我們倆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安伯扭過頭來,滿臉堆笑,還時不時的推搡宿進,模樣十分好笑。
見到賽妃要走,宿進有些慌張,若是沒了她。自已與安伯這樣的粗人又如何能照顧好殿下,于是忸怩說道:“是呀!是呀!宿進是個粗人,言語莽撞,請姑娘勿怪。求姑娘留下來吧!”
見其二人真心挽留,隨風也不便離開,回過頭去溫柔說道:“好吧!我不走就是了!你們早點休息!”便依偎在門檻邊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