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苦笑,有些慚愧,心里暗道:“其實我也不會什么高明的法術呀!而且法力太弱,自已所會的也都是本能所有,都不知道要怎么教你!雖有心想多教你幾招,可也不會別的了!”
其實,她也知道嫄兒并沒有別的意思,自從那日與杋洛母子分別之后,隨風便和軒嫄相依相伴,既似母女,又親如姐妹,而軒嫄也知姐姐將她養大著實不易,又怎會在意她教了些什么!
軒嫄挽著隨風的胳膊扒在她的肩上,這樣的親密,就好像多年前在浮黛山上那樣,只是時間過的飛快,那小純真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與隨風一般模樣一般高了!可軒嫄還是個小孩兒性子,只要在隨風身邊就像長不大一樣,二人情深意重,在軒嫄心中這個樹妖姐姐就是她最堅實的靠山。此時,嫄兒看著身邊的隨風,再時不時的看看半面,竟恍恍惚惚地生出別樣感覺,不禁暗中思量:“其實姐姐與半面大哥也是很般配的呀!此刻竟覺得姐姐像娘親,而半面大哥像爹爹了!而我與皇兄卻更像他們的孩子,怎么會生出這么奇異的感覺?”仔細想想,其實也對,姐姐是異界中人,都已經好幾百歲。目光瞥向皇兄時,見他與姐姐正在眉目傳情,不禁有些可憐起半面大哥來!再看向半面,他的心思全都集中在了密詔之上,目光炯炯,心思深沉。
“殿下,密詔已毀,事不宜遲!還是容在下將其還回去吧!”半面道。
得到杋洛應允之后,半面將詔書放入盒中,施法將封條完好如初的封上,悄悄地還了回去!
次日,隨風再去翊坤宮查看,一切如常,毫無異狀。
如今朝庭官員已折損大半且無新人更替,皇帝陛下又久不臨朝,許多國家大事本就難以處置,偏偏又逢京師地震,淮水泛決,湖廣、福建大饑,甚至啟祥清、坤寧兩宮也猝然失火。如此天災人患,相逼而來,皇帝卻全然不理不睬,還遣中官四處開礦,累掘不得,勒民償費。如此朝政日非,以致群臣心思渙散,朝庭亂作一團,現任內閣首輔沈大人終于支撐不住,萬般無奈之下來到的慈寧宮求諸于圣慈太后。
太后年邁,很少參與朝政。前些日里又因三王并封的事曾去找過皇帝,勸他謹言慎行,遵從祖訓,萬不可隨心行事,本以為他會有所醒悟,哪知這皇帝竟然越來越不像話了!
“糊涂呀,糊涂!身為一國之君,當為大局著想,怎可恣心所欲!久不上朝也就罷了,這三王并封的事一直牽扯至今,沒個決斷,現下皇帝又這般禍害民間,恐我皇家百年基業將要毀于爾等手中了!”圣慈太后此時心痛萬分,雷霆震怒,尤其是三王并封的事一直懸而未決,如今總歸要與皇帝理論一翻,當下更應該將此大事一并解決。于是她仔細斟酌,決意不動聲色,設宴請皇帝前來,要與皇帝徹談一翻。
見到慈寧宮內眾婢來來往往,皇帝龍輦正停滯在宮門之外,想必有要事發生,隨風便趁機偷偷溜了進去,隱于暗處靜觀其變。
正巧趕上太后與皇帝用膳。母子多日未見,二人雖感情至深,皇帝素來對于太后是又敬又怕的,席間太后便將近些時日的朝庭政事梳理一翻,苦口婆心,好生歸勸,皇帝也接二連三,一并應承。時下見太后藹然可親,和顏悅色,也便閑聊起來,談笑之間氣氛十分融洽。怎知太后話鋒一轉突然問道:“皇帝,朝廷屢請立儲,你為什么不立皇長子?”
皇帝多喝了幾杯,有了些許醉意,說話也隨心起來,便不假思索順口說道:“他是宮女的兒子!不便冊立。”
不想這句隨口而出的話竟觸動了太后,惹得太后頓時火冒三丈,投箸而起,暴跳如雷道:“你難道不是宮女之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