杋洛猛然坐起,便再顧不上身邊的玉惜,急忙披上外衣奪門而去了。
顏玉惜錯愕不已,春宵初過,還未來得及與太子溫存半分,他便倉促離去了,太子殿下還會來么?顏玉惜怔怔的坐在床上有些癡了,昨夜的歡愉,今日的哀傷,她情不自禁的陷入了企盼的煎熬里。
只聽,杋洛在院中喊道:“懷安,出什么事了?這么大呼小叫的!”
眾婢看見太子殿下從太子妃的寢殿中出來,先前一直提著的心全都怒放的開了花,尤其是太子妃身邊的侍女更是高興的合不攏嘴,大家心照不宣的走開了。只留懷安,手里還拿著幾張紙驚魂未定的將杋洛拉回了正安殿,關上門,小聲說道:“殿下,出大事了!懷安雖不識得幾個字,但聽旁人講這上面的內容都害怕呢!您且看看吧!”
杋洛接過紙張閱覽,上面講的是兩個人在談事。一無名氏說現在天下太平,國本已固,無復可憂,無復可慮了。另一個叫程瑞的人當即反駁,說目前形勢危急,皇帝雖然立了太子,但那是由于當朝眾多大臣的脅迫,情非得已,很快就會改立瑞王,且子憑母貴,程妃專擅,回天轉日難矣……。杋洛越看越覺頭皮發麻,額前和背后冷汗直冒,手哆嗦的都不聽使喚了。
“這,這,這東西是從哪里得來的?”杋洛張口結舌。
“這是今早老奴從宮外得到的,現在宮外大街小巷貼得到處都是呀!殿下,這可如何是好?”
“快,快,快去召顏大人入東宮。還有,把……內閣首輔沈大人也請來。還有梁.....”杋洛的腦中已經亂了起來,都不知該如何打算了。
“好,老奴這就去!”不過,梁,是誰?懷安見太子的神情也沒敢多問,尋思著先把顏沈兩位大人請來再說。
還沒等懷安走出幾步,杋洛忽覺有些不妥,又叫道:“安伯,你且留步!”沉默一陣,改口道:“先別去找了,你先下去吧!”
“是。”懷安一時摸不著頭腦,但見杋洛拿著那紙張向靜思居走去。
推開半面屋門,杋洛又趕緊回身將門重重劃上,事關重大,萬事皆須小心,杋洛扒在門縫瞅了許久才放心的對半面道:“先生!今早懷安從宮外帶回了這個,說是已經傳的到處都是了,你且看看!本宮該如何應對?”
半面接過紙張,剛看開頭就大驚失色,道:“昨天頭半夜我還在宮中游蕩,并未發現有何異常,怎么就今早這么一會功夫竟傳遍京城了?”
杋洛點點頭,嗯了一聲。
半面接著往下閱覽,整篇都是在講立儲之爭的事情,待看到末頁時,其署名為“金萬兩”,三個字格外的顯眼。半面倏覺蹊蹺,不由想起前些時日偷偷溜進翊坤宮暗道中所見的事情。
那晚,程光老道向程妃索要黃金萬兩,而這書信的作者正是金萬兩。此書提及程妃與瑞王,書中程瑞之名,便是因程妃與瑞王而起,如此說來這封怪信必然與程光老道有關。恐怕此信便是程光老道意圖向程妃索要黃金萬兩,公然威脅程妃而作的。而且昨天瑞王剛剛回宮,皇帝與程妃還特意擺宴慶祝,今日就出現了這奇異的書信,兩件事情的時間如此接近,根本不是巧合,恐怕是程光老道蓄謀已久而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