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呢!本宮太高興了!以后要多多注意身體,不要見一些不該見的人或是去不該去的地方。”
顏玉惜訥訥的看著太子,覺他話里有話,一時無法作答,過了半晌才忍不住對太子道:“殿下放心,玉惜知道隨風回來了,還帶著重病,玉惜會照看好她的。”
杋洛心里一驚,他此前的那番話是讓太子妃防著點兒陳千曲的,怎知她竟想到別處去了,看來她對隨風的芥蒂太深了。
杋洛搖搖頭對太子妃道:“玉惜,隨風不會長久的留在宮里,待她病愈,本宮會將她送出宮去,有些事情是你想的太多了。你要注意的不是隨風,而是另有其人!”
太子妃這才似知非知的點了點頭。陳千曲,她從未放在心上,因為她知道那個陳選侍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只是隨風著實讓她焦慮了,而今聽殿下這么一說,心情豁然開朗。有那么一刻她是可憐隨風的,很可惜,她不得不將隨風視作勁敵,而如今這個情敵已構不成威脅了。顏玉惜躺在太子殿下的懷抱里沾沾自喜,仗著自己身懷有孕受到了殿下的重視,便隨順理成章的留在了正安殿,享受殿下一整夜的陪伴。
東宮別院甚是平靜,陳選侍靜默觀望倒是安分,暫未使出什么幺蛾子。
靜思居內一夜如常,自軒嫄和杋洛走后,半面就一直陪在隨風那里。晚上她睡的安穩,半面不忍心打擾,可是到了天亮之后她依然精神倦怠,似醒非醒,趴在被窩里像只受病的羊羔,時而渾身發抖時而翻來覆去,囈語不疊。
她出井時被惡妖所襲又因大哭一場,虛魂變得很弱。但夜里,半面為她渡了幾次的陰氣,加上一日一夜的休息,魂魄大致穩固,也該清醒了,但事實并非半面想的那樣。她眉頭緊皺,牙關緊咬,似乎能聽見她牙齒戰栗的聲音,就好像中邪了一樣。以往從未見她過出虛汗,而此刻小樹妖的前額已微微滲出細小的汗珠。
半面心覺不好,扒拉幾下隨風,左右喊了好幾遍她的名字,但隨風意識模糊,半面得不到回應,不得已動用了法術,終于將她從深陷迷離的夢魘里給鼓搗醒了。
“小風,你哪里不舒服么?”
隨風好似受到了劇烈的驚嚇,語無倫次道:“好多人,砍樹,好多血。“
半面聽不懂她在說些什么?眼看她又要睡去,忙在她眉心處施了一道強勁的法力,她這才清醒了一些。
”我夢見好多人在浮黛山砍樹!……我還夢見一個同我一模一樣的女子懸在幽暗的空虛里,好像受到了極大的觸痛……,只是她一直渾渾噩噩,尚不能清醒,那人……就是我的娘親吧?……半面,我好害怕,你說這是不是真的?”
半面有些發慌,神色欲漸復雜。
夢境或許是虛幻的,但必會預示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