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眾人驚乎,卻無人敢上前,侍從們嚇的腿都軟了。只有宿進在膽戰之余還能保持著理智,緊緊護在太子的身前。
半面顧不得身上的劇痛,也顧不得正在變化的身形,趁著自己意識尚清急忙向隨風尋去。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哪怕自己當眾化形,哪怕自己灰飛煙滅,也絕不能讓那些凡人傷害了樹妖!
“嫄兒,快過來!”宿進喊了一聲。
軒嫄陡然緩過神來,沒成想自己竟被隨風姐姐和半面大哥嚇的魂不守舍,但軒嫄明白,只要他們兩個神智尚且清醒斷然不會傷害太子哥哥的,這樣的情形被眾人撞見豈不是毀了太子哥哥的名譽?
她將要起身打算把眾人關在門外,怎知就在這時,突然一道白光從天而降,身著白衣的神仙屹立于眾人之間,飄逸翩然,如夢如幻,眾生齊嘆。周圍的一切仿佛就此凝固,眾人轉眼就意識全無,待到大家反過神來時,只見那白光“唰”的一下就地生天,連同那兩只妖怪也消失不見了。
眾人面面相覷,驚魂未定,嘩然一陣才想起身負重傷的太子殿下。幾個侍衛齊上前來攙扶太子,是時腳下一陣晃動,引得人群連連驚呼:“地震了!地震了!”
庭院之中突然有人大喊:“快看!”
大家抬頭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仰望,只見皇家道觀的后山上泛起薄薄的黑云,在晴朗的天空下慢慢旋轉,格外的顯眼,直至夜幕降臨方才看不見了。
難道這一切都是幻夢么?驚悚的讓人生寒,杋洛哭著在自己的寢殿中醒來。傷口已包扎完好,四周圍了一大群人,有皇祖母、太子妃、顏大人、懷安、還有隨時聽候的奴婢。
杋洛一坐而起,環顧四周,沒有見到嫄兒,也沒有見到隨風,他下意識摸了摸頸處的傷口,火辣辣的還在發疼,難道白日里不是夢?他心里一驚,莫非嫄兒遭遇不測了?猛然道:“嫄兒呢?隨……”
眾人十分不懈,圣慈太后面目陰沉強忍著頭痛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念著那兩個奴婢做甚?”
杋洛惶恐,悠悠低下頭去,聽見懷安道:“嫄兒在為殿下熬藥呢!稍后就來。隨,隨……風已經不知去向。”
太子妃道:“殿下,太醫已經診治過了,說您沒什么大礙,只是失血過多,受了驚嚇,養上幾日便會好的。”
杋洛神情慌張,不敢再提隨風的名字。心里知道這些人必會問起白日的事來,到時他該怎么回答呢?
可惜怕什么就來什么,太后屏退眾人,只留下顏大人,開口問道:“洛兒,你休得隱瞞哀家和顏大人,白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杋洛腦中一陣轟鳴,白日里的景象再次浮到眼前,嚇得他立時哆嗦起來。他心里亂哄哄的,既害怕又傷心,語無倫次的吐了幾個字后再也不知如何作答,便抱著頭道:“皇祖母,岳丈公,我的頭好疼,改日再談吧!”
圣慈太后氣的身體越發不適,見顏大人也顧唉聲嘆氣,沉默了一陣后,二人面色凝重的離開了。
寢殿之內,再無一人,空空蕩蕩的讓他害怕。窗外的人影來來去去的,在燈光的映射下變了形狀,好像鬼魅一般,驚地杋洛差點叫出聲來,頓時生出了無助之感。明明整日都被眾人圍著,心里卻透出莫名的孤單,唯有一個人能走人他的心里,但很不幸,那人是妖,還是個想要他命的妖。
杋洛愛她多年,求而不得。原來她陪在自己的身邊是有目的的?無端的眼淚如江水一般滔滔奔流而下。
吱嘎一聲,殿門開了。軒嫄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太子哥哥,你好些了么?來喝藥吧!”
杋洛伸出手去,沒有接那藥碗,直接握著軒嫄溫暖的雙手,戰戰兢兢的問道:“嫄兒,你說隨風她倒底是什么?”
“她,她……就是你萬分崇敬的浮黛大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