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個人在一處避風的地方停了下來,都是常年認識的伙伴,喝著隨身攜帶的烈酒,很快閑聊起來,都是土匪出身,說話直接而粗俗,話題總是圍繞著女人和藥材。
“想當年,虎子那小兔崽子還是老子把他引進來的,這小子武功不高,但勝在機靈,會來事,沒想到換了個幫主之后,這小子越干越好,都快成精了,再這么下去,都能騎老子頭上了。”
二瘋子嘮叨著他的光輝歷史,言語中對虎子雖然看不起,但眾人也都了解,這是對虎子的羨慕嫉妒,哪白花花的銀子誰都瞅在眼里,記在心里,誰都想多得到一些。
眾人雖不明白這畫冊上的藥材對幫主的重要性,卻記住了它們就是銀子的來源。
狗蛋對這伙蠻橫的前輩不敢有絲毫的頂撞,他對里面的糾紛又不甚了解,也不敢隨意搭話,木納的他只好拿起圖冊一頁頁的翻過。
他偶爾看了一下山澗的景色,眼睛一亮,忐忑不安中又怕看錯了受到前輩的責罵,對著畫冊反復看了好幾遍,這才緊張的站了起來,對著二瘋子小聲說道:“隊長,我發現了一株畫冊上的藥材。”
一邊說著,狗蛋一邊指著山澗中的一棵白色小草。那白色小草呈獨蓮狀,全身都是白色,在積雪的襯托下,一時之間眾人都沒發現。
“上面有紋痕,頂端具莖痕或芽痕……行呀,狗蛋,還是你眼睛賊,這次得了獎賞多分你一些!”二瘋子對著畫冊看了一下,高興地拍了一下狗蛋,眾人興奮大叫!
一個竹竿似猴子的精瘦漢子,自告奮勇的爬上山澗,動作麻利的把那株藥草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
突然,他好像發現了什么,滿臉全是驚恐,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亮光劃出凄厲的響聲,直接奔向精瘦漢子。
亮光轉身而回,精瘦漢子轟然落在了狗蛋的面前,睜著雙眼,死不瞑目。
二瘋子臉色陰沉,本來就憤怒的臉,顯得更加猙獰,他提刀吼道:“準備!迎敵!”
對面緩緩走來五六個年齡不大的少年,穿著高貴的道袍,他們如同高傲的天鵝,如看螻蟻,看著山澗下的這幫土匪。
二瘋子舔了舔嘴角,這是緊張的表現,這些人能在天行山脈保持如此風度,實力肯定不凡。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靠近過來無聲無息,這對于他們來講,簡直不可思議,要知道山中的土匪最厲害的就是警覺,這是他們幾十年生死之間悟出來的本領,可他們距離這么近,自己都沒有發覺,真是可怕。
面對自己這幾十號人馬,對面看似柔弱的少年竟然穩重如山,甚至其中還有幾個說說笑笑,顯然不把他們放在眼里,這種奇怪的氣質甚至讓他聯想到了幫主。
他伸了伸手,把狗蛋喊了過來,低聲說道:“這幾個少年不好惹,你抓緊去向幫主求援,你老爹把你托付給我,我怎么也不能讓你們絕了后。”二瘋子有著敏銳的洞察力,這種獵人的直覺好幾次救了他。
狗蛋怵然而驚,聽隊長的意思,怎么有決絕的意味,他剛要開口,卻被二瘋子一腳狠狠地踢跑,吼道:“滾!”
“兄弟們,跟我沖!”
二瘋子揮舞著跟著十多年的的樸刀,氣勢如虹,口中含著響亮的暗語,有層次有組織的沖向幾個談笑的少年。
對面的人依舊悄無聲息,不像是被嚇傻的樣子,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