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軾知道他懷里的靈草瞞不過張老的神識,這位和靈草打了半輩子交易,近距離的情況下,想隱瞞也隱瞞不住,正是因為想到這一點,他只帶了十分之一的量,只是為了完成任務罷了。
門派向來比較摳,去別的地,價格起碼能漲一成。
張老為人還算是厚道,沒有過多的難為呂軾。
幾年的時間,張老發現這孩子為人勤快,老實,對于他吩咐的事情,從不耍滑頭,而且每次過來都會給他帶點罕見的烈酒,東西雖不值錢,但情誼就在這微小中積累,日復往日,終于收獲了一點他的好感。
當然,在交易這方面呂軾向來也不會吃虧。
幾種原因,使得張老很少扣除靈草的耗損,直接按照八成的價格來結算,這使得呂軾每次都省卻了不少的靈石。
呂軾這幾年可算見識了耗損的缺德,門派規定上交的靈草必須是靈氣充沛,不能有流失和太多的消耗,否則去掉耗損才能算數。
一些黑心的執事,大筆一揮,少則兩成,多則四成的耗損就此產生,再加上不成文的八成市場價,一株靈草縮水快要一半,這也是駐外執事發財的秘密。
總算完成五年的貢獻任務,呂軾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氣,剩下的時間和精力總算能騰出來應對內門弟子的考核。
等呂軾從分堂里出來,他的眉頭緊皺,雙手緊握拳頭,感覺事情有些棘手,起因是大牛重新進入他的視線。
老實巴交的大牛,被幾個身穿紅衣的人,按在地上一頓狂揍。
大牛拼命的掙扎叫喊著,其中的一個人可能覺得煩,順手拿起路邊一塊結實的木頭,狠狠地掄起,然后對著大牛的腦袋砸了下去。
碰的一聲。
大牛倉促間,雙手只能猛地一架,從上到下的巨力,使得大牛有一種雙手斷裂的感覺,雖說他也是修仙者,但修為只有煉氣期三層左右的水平,又沒有進行過專門的煉體,身體也只是比正常人強壯一些罷了。
那人看見大牛竟然還敢反抗,目光中帶著更加惡毒想法,怒火也被徹底引燃,他運足法力,一腳踢向大牛的心窩,那大牛健康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完全失去了抵抗力,身軀一點點的縮在地上。
這還不算完,在下一刻時間,大牛的身上挨了三拳,打得鮮血涌出,全身有種斷裂的感覺,胸口被猛地踢中,最后毫無防備的右臉被一腳重重的踹上,整個人如破損的麻袋一樣,躺在地上難以起身。
大牛靜靜地俯臥在冰冷的地上,不再掙扎扭動,也不再哭喊求饒,像一具冰冷的尸體,對任何一次疼痛和打擊都無動于衷。
呂軾再也看不下去,殺人不過頭點地,在這拳頭為王的時代,草菅人命雖時有發生,但一般都在荒郊野外,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的羞辱一個門派的外門弟子,特別是大牛這樣為門派付出大半輩子心血的老人,這群人未免有些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