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來,燕王爺一直都沒有停止過找尋老燕王的蹤跡。
然而,老燕王本來就是個無拘無束、向往自由的性子。
好不容易卸下肩上的重擔,早已決定和過去斷個干凈的他,又怎么會輕易被燕王爺他們查到行蹤軌跡?
所以,這么多年來,在老燕王有意的躲避下,燕王爺竟完全失去了他的音訊。
直到這一次,老燕王感受到了蘇蕓的急召,便順著這塊令牌上面的傳送陣,來到了這里。
也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了燕王爺的面前。
“師父!!!”
燕王爺激動地大喊了一聲,眼眶霎時間紅了一圈!
他朝老燕王快步地疾走了過去!
對于他來說,老燕王把他從小帶大,既是師父,也是父親,感情自然不一樣。
結果,沒等他沖到老燕王面前,對著師父講述一番自己的拳拳孝心,就看到蘇蕓走到了老燕王身邊,伸出食指,戳戳他的手臂,然后指著燕王爺說道:“燕爺爺,剛剛這個人想要打你。”
燕王爺腳一滑,差點摔倒在地上!
“臭丫頭!你胡說什么?!”燕王爺氣急敗壞地喊道,“他是本王的師父!本王又怎么會打他?!”
蘇蕓眉毛一挑,說道:“剛剛那道掌風不是你甩過來的嗎?還是朝著燕爺爺的面門甩過來的呢。幸虧呀,燕爺爺實力強大,沒被你傷到半根毛發。”
蘇蕓笑瞇瞇地給老燕王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
“你!臭丫頭!你明知道本王那道掌風不是為了攻擊師父,你怎么可以在這里信口開河,一派胡言?!”
燕王爺氣得眼冒火光!
“哎呀呀。”蘇蕓故作驚詫地說道,“我明明聽到你說,你要清理門戶的嘛,然后就一掌朝這里打過來了。”
“你,你,你……”
燕王爺抖著手指著蘇蕓。
沒等他“你”完,老燕王就吹胡子瞪眼地說道:“好呀!數十年不見,你這逆徒居然要把師父我當壞人給清理掉?!”
“不是呀!師父,您聽我說!我想要清理的是您身后的那個欺師滅祖的臭小子,而不是您呀……”
燕王爺連忙解釋道。
蘇蕓抱著雙臂,嗤笑道:“所謂的‘欺師滅祖’四個字,無非是建立在燕世子他制作了假令牌這件事情上而已。而現在我已經證明給你看,這令牌根本不是假的。敢問,燕世子他欺的哪門子師,滅的哪門子祖哪?”
燕王爺頓時語塞!
緊接著,蘇蕓揚起了下巴,艷麗的小臉上掛起了極盡嘲諷的神色。
她冷乜著燕王爺,霎時間氣場大開、一字一頓地說道:
“倒是你,寵妾滅妻,用人唯親,把心思狠毒的庶子當珍珠,把純真良善的嫡子當魚目。在族內,你只把好的修煉資源傾斜給那些能討你喜歡的人,而把真正有天賦的人棄之若蔽;在軍隊,你一次次地提拔那些溜須拍馬之輩,卻把軍功赫赫的人逼得解甲歸田!”
“我倒是問問你,這一件件事數下來,你做對了幾件?”
蘇蕓的逼問就像是一把尖刀,把燕王爺的愚蠢和不堪生生地剖了開來,暴露在了大庭廣眾之下。
要是平常,燕王爺大可以一笑了之,完全無視蘇蕓的話語。
在他看來,寵妾滅妻,沒有錯,用人唯親,也沒錯。
畢竟,他是整個家族和軍隊的首領,他掌握著最高的權力,想要做些什么干些什么,憑啥不能順著自己的心意去干,而非要選擇跟自己過不去?
然而,對著一手把他帶大的師父,他卻沒辦法理所當然地接下蘇蕓所做下的種種指控,因為,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得到師父的認可和肯定。
“師,師父,我……”
燕王爺的臉色乍紅乍白,話語結結巴巴。
“好呀你!燕宇堂,你翅膀硬了,皮厚了是不是?寵妾滅妻,用人唯親,錯把魚目當珍珠?!”
老燕王咬牙切齒地說道,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一條巨粗無比的鞭子!
“為師我今天就要清理門戶,不打斷你的腿,我就不姓‘燕’!”
老燕王說完,甩著鞭子就朝燕王爺沖了過去!
燕王爺瞳眸狠狠一縮!
擦!
居然是戒鞭?!
童年陰影啊這是!!
快跑!!!
于是,在這個小小的內院里,開始上演新舊兩任燕王爺“你追我跑”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