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袁天況等人沖進樹林中,一陣亂騰過后,眾弟子已提著六顆人頭出來。
只有獨眼是被活捉的,眾人要用他來祭靈,因此留著他奄奄一息。獨眼被嚇得魂不附體,不住掙扎,被袁天況兩巴掌一扇,就手腳一垂,有如散架了一般。
唐涯狠狠唾了他一口,若不是要留著他血祭,早就一劍殺了他。
之后,眾人就抬著嬴柔遺體回靈子部。
一路上,嬴姍幾次哭倒在地。
兩天之后,回到靈子部,靈子部是在一個地宮之中,地宮的入口在溝壑縱橫的山谷中,十分隱秘。無怪乎朝廷要剿滅墨家,不是那么輕松。
眾弟子將靈柩停在地宮的一間石室中,果然就剖了獨眼,用來祭靈。
哀悼了幾日,眾弟子卻茫然起來,不知接下來該怎么辦。
有弟子在商議時大呼:“為什么不去報仇,那趙準也不過是一個靈子,他還能只手遮天了?咱們跟他拼了!”
“大小姐早就交代了,不許咱們急著報仇,你們怎么轉眼就忘了!”袁天況唉聲嘆氣,他自己也想報仇,卻又不能違背囑托,向嬴姍說,“二小姐,現在你是我們的靈子了,我們都應該聽你的,你說該怎么辦?”
嬴姍連哭幾日,整個人都清瘦不少,這兩天好不容易才恢復一點飲食,這時也迷迷糊糊,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本是一個柔弱少女,遇到這等變故,哪里能有什么主見?
袁天況把目光看向唐涯:“大小姐才認識你半天,就十分青睞你,還說你聰明過人,可以擔當大事。我們雖然也不知你底細,但大小姐信任你,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你怎不給咱們出出主意?”言語之中對唐涯多有戒備和嫉妒。
唐涯緩緩說道:“報仇當然是要報仇的,只不過這事得從長計議……外面的人知道你們這個藏身的地方么?”
“不知,只有咱們自己才知道。”
“那好極了,暫時不用擔心敵人上門。”唐涯想起嬴柔所說有個叫做黃天瓊的靈子,就問:“你們怎么不去海外迎回黃天瓊靈子,既然他有威望,何不讓他主持公道?”
袁天況沒好氣說:“你以為咱們不想啊,咱們光知道他所在的海島叫什么寂寥島,卻不知到底在哪個地方,大海茫茫,何處去找?”
唐涯作為后世人,聽到寂寥島的名字,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在哪,何況這個時代,航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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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有限,要去海外找人實在難如登天,無奈道:“看樣子只得另想辦法了……”
“什么法子?”袁天況的語氣彷如在審問犯人一般。
唐涯感覺自己的處境有點尷尬,不知怎么就莫名其妙攪進墨家的事務中來了,他此時只想著怎么脫身才好,至于報仇一事,她對嬴柔當然也有些個人情感,只不過這更多的是他們墨家的內部爭端,自己實在不愿摻和得太深,計劃什么的更是無從談起,只得含糊其辭:“那個……我一個生人,兩眼一抹黑啊,對你們的內情所知不詳,等到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做通盤考慮不遲……現在嘛……你們在這里保護嬴姍姑娘,咱們有的是時間想對策……”
袁天況大喝一聲:“你不能再叫嬴姍姑娘,你得叫靈子大人,或者,至少也得叫二小姐。”
“叫二小姐自然也成,不過……”唐涯抗辯道,“我并非你們墨家弟子,怎能跟著你們叫靈子大人?”
眾弟子瞠目而視,好似聽見了不可思議的話,紛紛叫嚷:“你說什么?你不當自己是墨家弟子?”
“我本來就不是。”唐涯據理力爭。
袁天況氣得哇哇大叫:“可惡,大小姐叫你照顧好二小姐,她說了沒有?”
“說了,但那是她臨終托付……”
“你別廢話,你就說你答應了沒有?”
“我是答應了,可那是她臨終托付,我不得已答應……”
“既然答應了,那就得說話算數!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唐涯一人難敵眾口,只好抓他話中把柄:“不對啊,你這不是儒家說的話么,你們跟儒家不對付,怎能說儒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