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韓信是也。”
“公子原來貴姓韓,公子未見過小女子的面,就以芍藥夸贊小女子。可愿以‘芍藥’為名,再作詩一首,讓小女子瞻仰公子才情?”淺香小姐有意考教他。
韓信只恨自己背的唐詩宋詞不夠多,只怕這樣下去要被她玩壞了,于是哈哈一笑,把話題往自己擅長的地方引,夸口說:“詩詞只是小道,消遣而已,不足掛齒。姑娘這等奇女子,定然并不拘泥詩詞一道。”
“公子說我是奇女子?”
“當然了,像小姐這樣,整日思考時間,天地根源的女子,實屬少見,在下也是佩服萬分。”
“不敢當,不過小女子時時吟誦屈原的《天問》,總也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這倒是真的,有時難免還被人笑話。公子先前給出的答案,確實是別開生面,發前人之所未想,公子才是一個奇人呢!”
“不錯,在下也總愛胡思亂想,跟小姐真是相見恨晚。”韓信心想,說相見恨晚倒是言過其實了,根本還沒見著面。
“那,小女子還想討教……”
“小姐請說。”
“人為什么有生老病死?”
“啊,這真是一個困擾古往今來無數人的經典問題……”韓信擅長進化論
(本章未完,請翻頁)
,于是給她講了一些諸如死亡是為了更好的新生,老的不死,小的就沒有生存空間,然后繁衍是為了及時更新物種個體,保證多樣性,以適應環境的道理。
淺香小姐似懂非懂,卻是驚得呆了,最后問:“那為什么神仙就可以不死?”
“小姐以為,世界上真有神仙么?”韓信問。
“當然,公子難道不這么認為么?”
“那小姐認為神仙是無所不能的么?”
“既然是神仙,當然是無所不能。”
韓信嘿嘿一笑,于是套用起上帝悖論來:“神仙既然無所不能,他能把自己殺死么?他連自己都殺不死,又怎么叫做無所不能?他要是能殺死自己,都做不到永生,又怎么叫神仙?”
“這……”淺香小姐眼睛瞪得大大的,“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問題,公子一言,可叫小女子迷霧頓開,難道世界上真的沒有神仙了么?”
韓信自己其實是一個懷疑論者,既不相信神存在,又不相信神不存在,于是又把帕斯卡爾的功利選擇證明套用過來,說:“問題不在于神仙到底有沒有,而是你愿不愿意相信神仙存在,這是一個偏好問題。神仙若不存在,你信與不信,相對來說,無關緊要;可神仙要是存在的話,你不信可就要受到神仙的懲罰了,所以還是信的好。而且這人啊,還是得信天譴,信善惡有報,信天理良心,否則,心靈沒有歸宿,容易干壞事不說,精神也是枯萎的。”他把神仙和上帝混談起來了。
淺香小姐對他極為佩服起來,對他的每句話都要思索半天,又問:“剛才公子說,詩詞是小道,那公子以為,大道是什么?”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韓信抄襲橫渠四句,把自己捧得高高的。
“真是好句,公子可真叫人佩服,具體呢?”
“上陣殺敵,安邦定國。”
“公子竟有如此大志!可是當今無戰事,如何上陣殺敵?”
韓信微笑不答,只吟誦道:“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可憐李白也被他抄襲了。
淺香小姐對他的出口成章佩服得無以復加,心想他不肯跟我討論詩詞,卻在在都是千古絕句,可見深不可測,我還想考教他,原來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說道:“公子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以韓爺這等奇才,如何卻……”
“如何卻落魄至此是么?”韓信又夸夸其談說,“君子謀道不謀食,謀心不謀生,所謂名韁利索,讓人不得自由啊!”他已經不知不覺把自己吹成了圣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