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又大罵宋義一陣,空有怒氣,無處發泄。
龍且更是歷數宋義罪狀,說道:“咱們在這兒焦頭爛額,那宋義卻在天天飲酒作樂。前幾天,他還親自送他那個,叫什么宋襄的兒子,去齊國當丞相,撇下大軍,離營數百里,一路慷慨高歌,好不快活!咱們這兒的軍國大事,還比不上他一個兒子重要。現在他大權在握,兒子也去齊國當大官,將來,楚國是誰說了算還不一定了!”
項羽想想就七竅生煙,說道:“宋義賊廝,如今天寒地凍,將士們饑寒難忍,他卻天天飲酒高會,根本沒把救趙當一回事!還說什么等秦兵筋疲力盡,咱們再趁虛而入。秦兵如日中天,攻下巨鹿是意料之中的事。一旦他們攻下巨鹿,在城中獲得補給,就可倚仗巨鹿城,抵擋咱們諸侯聯軍,那時他們將會變得更加強大,難以對付。那時候咱們可就真的無路可走了,還說什么趁虛而入!如今趙國、楚國的安危,都在此一舉,此人卻因私廢公,只圖娛樂,可見并非忠誠良將!”
龍且也是咬牙痛恨:“咱們空有惱恨,無計可施,卻如何是好?”
正在這時,帳外忽有人求見。
項羽命來人入帳,是一個叫做周蘭的部下,此人并不是項羽的親信,而是隸屬于一個叫做桓楚的老將,只不過桓楚暗地里,也是項家自己人罷了。
項羽知他前來,必有密告,招招手,讓他上前說話,帳中人都是信得過的,也不避諱。
周蘭上前,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項羽聽了,眼中精光爆射,怒道:“好你個宋義,你不義,休怪我無情!”
“小人只是來傳話的,將軍善思對策,小的這就先告辭了。”周蘭低聲說了一句,又提高了音量,“桓將軍說了,務必請項將軍來日赴約,一同較量箭術,項將軍一定要賞光才是!”他這句話,是當做來找項羽的公然的借口而已,以免引起其他人懷疑。因為表面上,桓楚不是項羽的人。
周蘭拜退而去。
范增知道事情有變,問道:“何事?”
項羽冷冷一笑,說道:“亞父,你總是讓我忍一忍,現在我可以忍,別人卻不讓我忍了!”
范增著急道“此話怎講?”
項羽反而平靜下來,落座說道:“宋義老賊想要分派三千人給我,讓我去打頭陣,說是要破壞敵人甬道,切斷秦軍補給。三千人!你說說這是什么意思?”
龍且疑惑著說:“是羽將軍一再催他出兵,他嫌你煩,想將你打發走?”
“不對,再想!”
范增頓時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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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要除掉你,派三千人要你去打頭陣,分明是要你去送死,借章邯的刀來殺你!”
項羽眼中是冷冷的殺氣,說:“就算章邯的刀殺不了我,他也會借口軍令如山,以交戰不利的罪名,將我斬殺,好一條毒計!”
范增也郁悶起來:“他這是不想給你活路了啊!”
項羽含恨道:“不錯,要不是叔父一早就不放心宋義這些人,故意讓桓楚在背后說咱們壞話,取得了敵人的信任,等于在敵人身邊安插了我們自己人,否則今天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韓信更是佩服項梁,居然提早埋下了這么深一顆棋子,果然是老狐貍。
果然,不一下,就有人來傳令,宣項羽去中軍大帳。
“我即刻就去!”項羽表面上不動聲色,等傳令兵走了,冷笑一聲,說道:“看見了吧,這就是要給我下套了。”
“到時候,少將軍拒不領命就是,或者開口就要他給你兩萬人,他不答應那就是他的事了。”范增出主意。
項羽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
于是,項羽帶著范增、龍且、鐘離昧等人來到中軍大帳,韓信也跟著去了。
韓信知道會發生什么,就等著看好戲。
來到中軍大帳,只見宋義捧著一杯熱茶,身披貂裘,悠哉悠哉坐在主將座上,身邊烤著火,好不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