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容貌堂堂,方面大耳的將領側過了身子,有不悅之色,說道:“鐘離將軍是連我也要數落的了?”
韓信為了激他們,只能咄咄逼人,說道:“在下何敢,只不過是為了破秦而已!”
“你想說什么?”
韓信下說辭道:“魏將軍的兄長曾為魏王,可謂一代賢主,卻不幸被章邯逼得自焚而死。魏將軍難道不想為兄長報仇嗎?當初楚懷王借給魏將軍數千人馬,作為復魏的資本,眼看復魏有了一點起色,難道要坐視秦軍滅了趙國,再把魏國滅一遍嗎?”
魏豹顯出為難的神色,說道:“唉,這不是正商量著嘛!總之,我是隨大流的,他們去我就去,他們不去,我也不去!”魏豹倒是耿直,卻似乎是一個少點擔當的人。
韓信等于把幾個大將都責難了一遍,心想幸虧自己多多少少了解一些這些大將的來歷和為人,不然還不好當說客了。正要再請教其他將領的名諱,忽有一將上前說道:“你口口聲聲要戰,勝算在哪?”
那人站在田都的身后,似乎是齊國將領。
韓信于是施禮問道:“這位將軍尊姓?”
那人二十多歲模樣,年紀輕輕,翻著白眼,神情不屑,說道:“本人田廣是也!”
韓信吃了一驚,原來田榮的兒子田廣也到了,說道:“
(本章未完,請翻頁)
原來是齊國丞相賢子,失敬失敬!”心中奇怪,田都違背田榮命令而來,田榮的兒子卻怎么在這里?
田廣神態輕浮,反過來責備韓信,說道:“你們的卿子冠軍送兒子來我齊國當宰相,你們怎么把父子二人全給殺了,是何道理?”
宋義跟齊國勾勾搭搭,眉來眼去,齊國當然把他當做自己人,對于宋義父子被殺一事,也就耿耿于懷了。
韓信只得打官腔說道:“宋義按兵不動,不肯救援巨鹿,反而圖謀造反,豈有不殺之理?若不是咱們將這個叛賊除去,又怎么來救援巨鹿?咱們不來救援巨鹿,給你們減輕壓力,你們諸侯軍只怕已經被章邯王離圍困起來了!難道不是么?”
田廣漲紅了臉,說道:“宋義當真謀反么?”
“千真萬確,閣下不妨與我親自前去項將軍面前對質就是!”
田廣知道項羽是個狠人,哪里敢前去,囁嚅著說:“那……你們把他兒子宋襄也殺了,卻又怎么說?宋襄已經是咱們齊國的大臣了!”
韓信繼續辯稱:“他的兒子也參與了造反,咱們在路上將他殺了,也是為了不讓他進入你們齊國,讓你們齊國為難啊!閣下想想,當初田假走投無路來投奔我楚國,咱們出于道義,也不能將他交給你們啊,咱們兩國不就是因此生出嫌隙么?我們是不愿意發生同樣的事,致使兩國嫌隙加深啊,我楚國是一心想要修復兩國的關系啊!”他這番話語重心長,看似表達善意,處處好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其實是偷換概念,反顯得齊國與楚國計較仇怨,有些小家子氣了。
田廣是一個紈绔子弟,辯不過他,只急得吹胡子瞪眼睛。
田廣身邊又一人上前說道:“早聽說鐘離將軍是一員猛將,沒想到口才也很是了得,在下真是佩服萬分!”
韓信見他四十來歲,形貌清癯,氣度從容,一看就不是簡單人物,請教道:“閣下如何稱呼?”
“鄙人田橫是也!”
韓信一驚,原來是田榮的弟弟田橫,田橫在歷史上可是響當當的義士,名頭當真不小,于是恭恭敬敬說道:“原來是田橫將軍,田將軍是天下有名的義士,我韓……鐘離昧今日得以拜會,真是三生有幸!”
田橫淡淡一笑,說道:“鐘離將軍客氣了……鐘離將軍這樣的大將,今天竟來當說客,那也是給咱們面子了……只不過鐘離將軍這樣的身份,作為使者前來,怎么卻只帶了一名隨從?這可不符合規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