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到了帳外,想吐時卻吐不出來,只是惡心。
這時,田橫忽從里面出來,趕上來說:“韓兄弟,你可還好?”他不喜宴會上無聊的氣氛,也借酒醉告退了。
“還死不了。”韓信扶住一根拴馬的木樁說。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顆明珠,項王卻只當是瓦礫,當真讓人不解,韓兄弟何苦在此受辱也!”田橫見到此處空曠,四下無人,心想是時候挖墻腳了,也就開始下說辭。
“我韓信胯下之辱都受得了,這點屈辱算什么!”韓信苦笑。
“韓兄弟能屈能伸,果然非常人也!此處非說話之地,咱們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好好聊聊,可乎?”
韓信知道他的意思,搖頭說:“在下當不得田將軍如此盛情。”
田橫平時想要私下找韓信說話,也是沒有機會,于是也不挑時間場合了,開門見山說:“我向來把韓兄弟當做自己人,那就不拐彎抹角了。韓兄弟在此郁郁不得志,不如棄暗投明,隨我去齊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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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齊國也是泱泱大國,足可大展宏圖,不辜負韓兄弟一身才華。”
韓信還是只能婉言謝絕:“田將軍當真高看了。我要是隨你而去,項王就該恨你了。”
“他將我主齊王趕出臨淄,遷往即墨,又哪里顧著咱們的臉面?我又何須給他臉色?我在這里,也不過是與他虛以委蛇罷了。”
“奈何這其中有諸多不便之處,田將軍還是請回吧。”
田橫見他在此被打壓,以為是籠絡他的絕佳時機,不料竟說不動他,苦笑一下,又說:“韓兄弟,你有所不知啊,我曾探聽到消息。你知道范增在項王面前提到你的時候,說了什么嗎?”
“什么?”
“范增說,要么重用你,要么就殺了你,不能讓你逃到別國去,為他人所用。項羽如此待你,重用你是不太可能的了,我擔心閣下將來會有性命之憂啊!”
韓信也不知是他杜撰來嚇自己的,還是真的,大笑幾聲,說道:“這不是公叔痤勸魏惠王的言語么?魏惠王既然不肯用商鞅,那就是沒瞧出商鞅的價值,那又怎會殺他呢?我韓信也一樣,小命是沒問題的。”
田橫聽了這話,對他更是加倍佩服,心想,此人恃才而不傲物,能屈能伸,從容淡定,善于看透人心,果然不是凡俗之流,將來必成大器,說道:“那好,在下這等言語,未免唐突,韓兄弟也不必急著答復我。將來如有不順心之時,隨時來我齊國作客,我必千里相迎!”
“多謝田將軍了!”
田橫施了一禮,告退而去。
韓信心中倒有些愧疚,心想,你此刻對我如此熱心,將來知道是我將你齊國徹底滅國的,不知作何感想?
他一邊往自己的營帳走,一邊琢磨如何混出軍營去,是時候投奔劉邦去了!
項羽當然巴不得自己滾得遠遠的,只不過自己總不能老老實實去請辭吧?
還是不聲不響溜了最好,省得大家都扭捏。
只不過如何溜出去,卻是個問題,正在苦無對策時,迎面就撞見陳平。
兩人上次在淮河邊相見時,韓信曾救過他,后來又陰陽怪氣損他,致使兩人一見面,多多少少有些膈應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