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樊噲來到大帳,一見面,撲通就跪倒在地。
“這是怎么說啊,樊大將軍?”韓信見計已成,心中得意,明知故問。
“我樊噲不是東西啊,大將軍,我處處跟你不對付,你干嘛還要幫我?”樊噲眼淚都要留下來,又說,“倘若不是大將軍把拙荊勸回來,把事情壓下來,我樊噲至少也在牢里蹲著去了!昨天可嚇死我了啊!”
“樊將軍,不是我說你,這事你干得不對。”
“末將當然知錯了,我偷女人,是一罪;偷的是將官的老婆,是二罪;打老婆,是三罪。要不是大將軍周旋,事情鬧大了,我夫妻多年的情分都保不住了啊!”
“樊夫人美貌賢惠,有何不好?你還不知足。”
“屬下知道了,拙荊也很感激你呢,她還讓我來給你道歉呢。”
“道什么歉?”
“她說,不該……不該打你大將軍那兩巴掌……大將軍,你可受委屈了啊!”
韓信哈哈大笑,說道:“我韓信挨兩巴掌算什么,換你樊噲一條命,值了。”
樊噲感動不已,于是自己打了自己兩巴掌,說道:“這下算是我給大將道歉了。”
“這又何必呢……對了,你睡了人家侍衛長的老婆,怎么給人家侍衛長交代的?他沒有鬧事么?”
“他倒沒什么好擔心的,本來家丑不可外揚,他又怎好聲張,再說了,他這個宮中的侍衛長,就是行賄來的,我也有他的把柄,他只好吃個啞巴虧了。”
韓信點點頭說:“那這事就算壓下去了,下不為例。”
樊噲腦子不大靈光,也沒懷疑韓信是怎么知道這事,怎么這么及時趕去截住呂媭的,只感激涕零,又說:“那個……大將軍,你真的以為……我能是項羽的對手么……你說,打敗項羽,非我樊噲不可?”
韓信暗暗好笑,看樣子呂媭果然把自己的話一五一十都說給他聽了,而他還信了,于是又把他捧得高高的,說道:“當然了,項羽他號稱力拔山兮氣蓋世,我看單打獨斗,未必是你樊噲的對手。”
樊噲知道這不可能,但這話聽著還是舒服,眉開眼笑說道:“大將軍,我樊噲是莽夫,不會說好聽的,你對我有這么大一番恩情,以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指哪打哪,絕不含糊!”
韓信大喜,卻一拍桌子,反而發怒說:“樊噲,你算一個勞什子的大將!”
樊噲不禁摸不著頭腦:“大將軍……我我又哪不對了?”
韓信扯大旗,跟他上綱上線,說道:“你要服我,應該是服我這個大將軍的身份,服我的能力,而不是我對你的一點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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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并非循個人私情,這才是一個大將的素養!”
樊噲被罵得一愣一愣的,說道:“啊……是這樣,末將記住了。”
韓信也算敲打敲打他,免得他不知道分寸,跟自己過于親近,反引得劉邦猜忌,說道:“咱們都是漢王的臣子,今后咱們就一起努力,好好為漢王效力吧。”
樊噲恭敬道:“遵大將軍命。”
于是,刺頭兒樊噲就被拿下了。
剩下的曹參、周勃、灌嬰等人,也就容易了。
韓信于是采用張良的計策,一一上門去請教他們,讓他們感受到自己充分的尊重。
他第一個拜訪曹參,曹參有點驚訝,落座之后,問道:“大將軍今日怎屈駕前來?”
“不屈駕不屈駕,當初沛縣起兵以前,曹將軍就是蕭何丞相的屬下,定然受了丞相不少教誨。古人說,名師出高徒,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也,韓信今日,當以將軍為師!”
“豈敢!大將軍言重了!”曹參只說客套話,戒備心仍在。
“在下并非奉承,以曹將軍的才能,將來是可以做丞相的!”
“大將軍豈敢說這話?”曹參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