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舅背著酒缸一手拉著幻靈一手拉著蘇寒就要跑,剛跑了兩步就站住了,幻靈和蘇寒還納悶著怎么不跑了。
嘩嘩舅平靜的說道:“不跑了”。
幻靈回頭一看,瘋子趴在地上,抱著嘩嘩舅的腿瞇著眼睛一副享受的表情:“嘩嘩舅,看來他喜歡你唉”。
嘩嘩舅一下似觸電似的驚了一下:“真要命啊”。
蘇寒慢慢擰起瘋子的衣領,瘋子倒也很配合,笑嘻嘻的就站了起來,瘋言瘋語的說道:“我可以預知,我很厲害的,你相不相信”。
蘇寒敷衍的點了點頭,瘋子的眼神一下變得堅定,一掌打在了蘇寒的胸口,頓時風起云涌,蘇寒像掉進了地獄,遍地的哀鳴和哭喊。
蘇寒慢慢的站了起來,輕聲的喊了一聲幻靈,周圍一下子全變了。
漫無邊際的大漠,枯藤的老樹,一只盤旋的烏鴉,發著低沉沙啞的叫聲。一群群走動,長相猙獰可怕的干尸,他們揮舞兩只露骨無肉的手臂,血液順著胳膊流進了長指甲縫里一絲絲,一塊塊肉中,似乎剛剛從某個活人的身下撕下,還帶著慢慢的血腥味,它們沒有表情、沒有言語,在那個寧靜的地方更加顯得異常的可怕。
蘇寒看到一個男子,滿身傷痕呆在小小的囚籠之中,一直低頭不言不語,他慢慢走到旁邊,看到那男子的側面,不可置信道:“這是我嗎?”
“蘇寒”,幻靈膽顫的看著她,她拿著鎖鏈問道:“怎么打開它,蘇寒,怎么打開它”。
蘇寒看著她,眼神惡狠可怕,他伸出一只手再一次將幻靈推倒在地,言語中沒有一絲的溫情道:“打開它又如何,你要救我嗎?你少來這一套,我今時今日的下場,全都拜你所賜,我現在恨不得把你撕成千片萬片,我告訴你,這天底下誰都可以來救我,唯獨你不行”。
幻靈看著扒著籠門似猛獸的蘇寒,噙著眼淚問道:“為什么,你恨我”。
蘇寒更加憤怒:“恨,我不該恨你嗎?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嗎?我現在,我此時此刻最后悔的事就是曾經愛過你,你根本不值得”。
蘇寒的言語帶動了心中的怒火,激起了巨大風沙,枯黃的樹葉被卷起,像一把把利刀,劃破了幻靈的臉頰。
幻靈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點了點頭對他道:“我知道了,出去以后,一別兩寬”。
蘇寒依舊不依不饒道:“你到現在還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嗎?是你可笑還是我可笑,沒聽到我剛才說的嗎,誰都可以救我,你不行”。
幻靈大喊道:“為什么我不行,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這樣對我”。
“當著三界的面拋棄我的是你,讓三界容不下我的也是你,將我置身這里的更是因為你”。蘇寒一把扯下衣服,身上布滿了橫七豎八的抓痕,而后指著后方打斗的那群干尸說道:“你剛才也見識過這些怪物,而我在這小小的囚籠之中,無處可逃,無處可躲,我落得現在這般下場,你別告訴我你撇的清一切”。
幻靈看著蘇寒滿身的傷痕,甚至有的被連皮帶肉的扯掉,連連后退了兩步,抱歉的說道:“對不起”。
蘇寒苦澀的笑了一聲:“對不起,哈哈,幻靈,你也會說這三個字,但是現在你覺得說這個還有用嗎,能愈合我滿身的傷痕嗎?能讓我忘記承受的痛苦嗎?能撫平我心中對你的恨嗎?你還是去找凌楓吧,他會愛你的虛情假意,而我,愛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