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楓一下拎起蘇寒的衣領說道:“你給他那個干什么,如果筱果回到湖里,不僅會吸掉幻靈身體里的所有血液,讓她變成一個活死人,還會讓嘩嘩舅的犧牲毫無意義。”
蘇寒真的沒有想過那么多,他只是認為只要將筱果歸還原處,嘩嘩舅就有救了。
凌楓的話無疑是對的,幾個月前銘善仙者為了不讓赤焱煞得逞,用盡法力將血玲琥打進幻靈的體內,自己也灰飛煙滅了,如今,嘩嘩舅用同樣的方法散盡了仙力,也就是,就算筱果回到了湖中,也于事無補了。
幻靈看著手中沾滿自己鮮血的筱果說道:“你不是有靈力嗎,你一定聽得到我說話,能不能把嘩嘩舅還給我。”
那一刻,幻靈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流動著,好像和筱果在相互感應著。
筱果冉冉升起,移動到湖泊之上,強烈的藍色光芒照耀著整個湖泊,讓人感覺格外刺眼。
湖中的根莖將嘩嘩舅送回到岸邊又迅速抽回到土壤之中。
“闔家歡樂,你們一直都不聽我的話,無視我,頂撞我,還不幫我分擔體力活,現在好了,嘩嘩舅我走了,你們得幫我陪伴著我姐姐,得聽她的話,至少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好不好,還有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怎么能摘得到筱果,不過為了我的私心,弄的小歡也受傷了,你們心里也不好受吧,那就算嘩嘩舅對不起你們了。”
空中回蕩著嘩嘩舅最后的一番話,打碎了他們原本五味雜陳的難過、自責、后悔、負罪感。世間生靈涂炭與他何干,嘩嘩舅起初只為幫前來求助的友人,卻因這份小愛成就了大愛。為蒼生,死亦無悔。
只是瞎眼婆知道唯一的弟弟沒有了,深受打擊,將闔家歡樂趕出了家門。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不能離開瞎眼婆,反復琢磨之后,凌楓還是決定由他和路遙守在這里,幻靈和蘇寒去對付魁魅姹,雖然不能理解他的安排,幻靈和蘇寒還是出了虛霓鎮上了路。
凌楓、路遙蹲坐在旅店門口,靜靜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路遙看著若有所思的凌楓說道:“很擔心幻靈吧”。
凌楓一直望著地面沒有說話。
“你去吧,我一個人留在這里守著娘”。
凌楓抬起頭,微微一笑:“不用了,我不擔心幻靈,她有赤焱煞之物,一般妖魔都不敢動她,至于魁魅姹,因對赤焱煞的懼怕,也不會傷她毫分”。
走了大半天了,幻靈、蘇寒一人手拄著一根木棍很是疲憊的向前走著。
“幻靈,歇歇吧,我腿疼”,蘇寒一邊走一邊說道。
“歇什么歇啊,我腿也疼,你抓緊點”。
“這不像你啊,你怎么又不一樣了呢”。
“我什么樣啊”。
“在我印象當中,你不是那么能走的,平時走一點點路你就累的要往我身上跳,再說,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凌楓在的時候你很溫柔的,說話也沒現在這么大聲的”。
“你第一天認識我啊,在你面前我不一直都這樣嘛”。
“我真走不動了,就歇一分鐘”。
看著蘇寒請求的表情,幻靈點了點頭,蘇寒一下扔掉木棍,一下坐在地上仰著腦袋說道:“你也坐下來歇歇吧”。
幻靈看了看遠方,又轉頭看了看蘇寒,蹲坐在蘇寒的腿邊,替他按摩著腿。蘇寒驚了一下,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蘇寒有些擔憂的問道:“幻靈,你不是被妖魔上身了吧,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