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楓輕敲著她的房門給她送來了一大束的花朵:“這是我早上在山林中采的野花,很香”。
路遙接過捧花,聞了聞,甜蜜一笑:“謝謝”,她一步上前,湊近他的臉頰,用手背感受著他額頭的溫度很高興的說道:“不燙了”。
凌楓后退了一步:“我已經沒事了,這幾天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吧,不打擾你了”。
路遙神色機靈的晃了晃手中的野花,心情甚是大好:“有這個,我得制作香水,還是第一個用你來試驗”。
凌楓微微一笑,從認識路遙開始,她每一次有新的香水,都會第一個讓自己噴試,然后給她發表見意,這么多年這早就成了一種習慣。
從路遙的房間出來,凌楓就輕手輕腳的來到瞎眼婆的房間,輕輕的敲了幾聲房門。
房間里就傳來了瞎眼婆的聲音:“既然病好了就走吧,我這里留不起你們更留不得你們”。
“我知道私去天露湖是我們的錯,嘩嘩舅的死也與我們脫不了干系,所以您因為這個而怪罪我們,我全部接受,但是您也必須知道我們為什么要那么做,這樣對我們才算公平”,凌楓向瞎眼婆講述了之中全部的故事:“我說這個不是為了得到您的原諒,我只想您知道我們對嘩嘩舅的感情雖然不及您的多,但每一點一滴都是全部真心”。
“救了天下人又如何,成就這份大愛又如何,我永遠也忘不了曾經他們舉國歡慶時,我墓碑銘字,誰有一絲可憐過我,我的弟弟說過懂我,聽我,竟到最后也背叛我”。
聽著瞎眼婆的話語,凌楓滿是心疼,但是他想象不到她究竟有多痛,更體會不到當時失去闔家歡樂對她而言天崩地裂的感受,但是他知道,瞎眼婆曾經也恪盡職守的守護著天下蒼生,只是她現在還放不下曾今的過往。
“您一直教我們聽話,不要惹事生非,就是怕我們會像闔家歡樂一樣闖下大禍,直至無法收場,但是您也知道,我們不是闔家歡樂,在我們來到這里之前,我們是非觀念早已形成,我們懂得何以是對、錯”。
果然能說出這些話的人也就只有凌楓了,真不愧是公司領袖人物,抓住重點、一擊命中,其實他早已知道瞎眼婆從來沒有責怪過處死闔家歡樂時所有人的冷眼旁觀,只是她在找個理由離開那個痛苦起源的傷心地。
“臨走時他說了些什么”,瞎眼婆的聲音再度響起。
“他讓我們陪在您的身邊,代替闔家歡樂,代替他”。
門砰的一聲打開,瞎眼婆點著油燈坐在桌前,也就短短幾日,她已明顯的憔悴,她示意凌楓進來,輕聲的問道:“小歡、小樂回來了嗎”
天黑到天亮,蘇寒抖動了一下手指,醒了過來,看見還倒在自己胸口沉睡的幻靈,他來回撫摸著她的頭發,直到幻靈微微動了動身體坐了起來,他又裝成了熟睡的樣子,他感覺到幻靈在輕碰著他的傷口,在幫他穿好衣服,他暗自開心,覺得這一切那么值得。
幻靈輕吻了一下草藥項鏈,終于露出了久違發自內心的微笑,她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沐浴著從窗外打進來的陽光:“哇,一切終于都變好了,我要見凌楓了,我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