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轱轆點了點頭,剛把那人放下,幻靈又一把薅住他的衣服揉了揉后背雖生氣卻特地壓低了聲音道:“你踹誰啦,眼睛有用沒用”。
“好漢饒命,是我眼拙,擋了你們的路了”,大漢連連求饒道。
幻靈慢慢松開了手,從人縫中看著已拐了彎的之木也懶得理會他了,推開了人群便追了過去。
小轱轆一步步逼向大漢,看著他如尖錐般凌厲的眼神,大漢立馬跪地求饒,嗖嗖嗖,三下聲響,大漢已全身傷痕,垂懸在地上顫顫抖動,所有人嚇得連連退后了幾步,小轱轆對著他耳邊輕聲道:“誰都不能傷她”。
幻靈拿著芭蕉葉半蹲著身體左右前后輪番著看著,如此小心翼翼,心中念道:“真是為難死我了,都怪之木這個家伙,口風嚴的很”。
“你還知道回來,錢呢,有多少,就拿回來這么一點,我看你是存心想讓人斷了我的胳膊斷了我的腿,你別以為我拿你沒轍,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擺脫不了我,你給我跪下”,一段沙啞卻滿帶怒火的聲音傳來。
幻靈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探頭透過窗縫看了看,土堆的四壁,鮮少的家具物件,所有的一切都在清清楚楚的寫著一貧如洗的慘狀。
再看看之木,筆直的跪在地上一語不發,而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瘦骨嶙峋半分矮小的中年男子,凹陷的眼睛周圍布滿了一圈深紫色的陰影,好像長期累月熬夜所致,乍一看,還有些嚇人。
“自己倒穿的人模狗樣的,你也不想想,若不是我,怕是你現在四肢都不健全了,我當初可是花了幾文錢買下的你,你就該一輩子供我吃、供我住、供我賭,我告訴你,你若不讓我順心,你也休想有好日子過”。
幻靈聽著那男子的話簡直用“無恥”兩個字來形容都不為過,可是,這算不算是之木的家事呢,自己就這樣貿然出現會不會不太好,幻靈想了想還是先看看再說。
男子又繼續道:“你現在給我滾出去,去偷,去搶,給我弄來銀子,天黑之前你若還沒弄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之木卻并未起身,道:“我不想再去偷,去搶,叔叔,我想用正當的手段來賺錢”。
男子一下失狂大叫道:“那能養的起我嗎?你自己看看,現在我都住在哪,吃著什么樣的東西”。
之木看著他眼神哀求道:“叔叔,我們別賭了,行嗎?”
男子哈哈大笑起來道:“你竟然叫我別賭了,你以為你是什么,不過是我當初買下的一條狗”,隨即又臉色一變,變的異常可怕,抄起門栓便朝著之木打去:“我打死你,我叫你不去,我打死你”。
一下一下,幻靈聽著都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覺,也來不及去推門了,直接對著小窗戶縫喊道:“住手”。
看著男子住了手,幻靈才繞到門前一把推開了門,地上厚重的灰塵揚起,讓幻靈連咳了幾下,她走到之木的面前,直接道:“起來,跟我回去”。
男子繞著幻靈看了一番,毫不給面子道:“你這丫頭從哪冒出來的,你讓他跟你回哪去呀”。
幻靈直接背過身去,一眼都不想看向他。
“師父”,之木看見幻靈有些詫異,喊道。
幻靈直接將他扶起,輕柔的摸了摸他的后背道:“難怪你不怕痛,看來都是被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