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她帶過來。”國公夫人對琥珀說。
不一會兒,兩個奴仆拖著昕蘭把她扔在地上,她褲子上血染一片,顯然被好頓打。沈文遠心里內疚又不敢上前扶。
國公夫人聲音不大,卻相當有威嚴:“昕蘭,只此一次。想想你的兩個小弟,是誰把他們從那吃人的地方救出來的?難道你就是這樣報答的嗎?”
昕蘭一頭磕在地上:“夫人,奴婢錯了,請您不要責怪公子。”
國公夫人看她一心護主,也有些于心不忍。
“夫人,該走了,老爺差不多該回府了。”琥珀小聲提醒。
國公夫人慢慢站起,又轉向她的孩子:“文遠,你好自為之啊。”
是夜,沈文遠提著兩個大盒子來看昕蘭,她強撐著想坐起,被沈文遠按回床榻上。
“你躺著,這是浩宇他們從關州帶來的,你都吃了吧。我還帶了些上好的金瘡藥。”剛說完,就瞧見昕蘭床頭趟著瓶一模一樣的藥,“你怎么也有這藥?”
“田將軍來過,讓我用完剩下的給你,他說你用的機會多。”
“難得他聰明一回,你都留著吧。那張烏鴉嘴成日不盼著我好,怎么來了也不知會我一聲。”
“田將軍說是順道,著急要走的。”
“可他怎就知道你受傷了?”
昕蘭踟躕了下,稍稍坐起身。
“這青州城,離了誰都離不了咱國公爺,你又是國公爺頂在乎的人,府里但凡有點風吹草動,轉頭就能傳出府。好在‘百香苑’里看得緊,人又少,聽見動靜也不知是什么事,否則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沈文遠心里不快,昕蘭又勸慰道:“你也別氣,真要防得嚴嚴實實反倒遭人懷疑。哪個大門大戶里沒點糟心事兒啊。”
“你說實話,是不是他們在背后編排你了?”
昕蘭“噗嗤”笑了,取了個軟墊墊在自己身后。
“他們能說什么?是說我勾引小公爺,還是削尖了腦袋爬上高位?這些聽聽就罷了,傷害不到我。”
她說得輕松,但畢竟姑娘家名聲重要。“怪我沒替你著想,我讓林媽媽想辦法管管底下人。”
昕蘭忙攔著:“管不好就弄巧成拙,奴婢就是怕這樣才沒說,這點兒委屈還受得住,公子不必在意。天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趟一晚上就好。”
“不急,我來是有話問你。之前聽你說,杏兒給了你一盒胭脂,你放哪兒了?”
昕蘭不明所以,說:“就在衣柜里,我壓在衣服底下。”
沈文遠很快翻到那盒胭脂,盒子的材質非常普通,花紋也平平無奇。她沒有打開,舉著盒子小心翼翼地嗅了嗅。
昕蘭不解:“怎么了?”
“你打開用過嗎?”
昕蘭搖頭:“要不是昨兒打翻了,我都塊把它忘了,估計里面的香粉沾到衣服上,沒太注意。我平時也不愛用這些,不是干活的丫頭該用的東西。”
沈文遠回憶起聞到那陣香味時,心中惶惶如夢,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我對胭脂沒研究,看著應該大街上隨處都能買到。這么盒不起眼的胭脂,味道著實令人印象深刻。”
昕蘭謹慎地問:“公子,有什么不對嗎?”
沈香把胭脂盒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研究了會兒,說:“這個我先拿走,趕明兒另買幾盒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