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冷笑,震得金腰帶一顫一顫:“寧王是忒瞧得上自己的女兒了。”
虞竑燁倒是想起另一事:“我好像記得,沈家四個女兒都有選秀的資質,不過都在第一輪被刷下來,這是何緣故?”
徐騫神色微妙:“想必有人并不希望魏國公成為國舅爺吧。”
“不錯。”劉暢想都不想就說,“我看第一個不愿意的就是……”
“元初。”徐騫用扇子在他眼前一擋,“把嘴擦干凈了,在七殿下面前這樣多不雅。”
“啊哈哈,讓七殿下見笑。”劉暢也知差點失言,立即轉移話題,“七殿下不知道,國公夫人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府里的丫頭但凡有對少爺多看幾眼的,全都趕出府。
沈文遠的貼身丫鬟,也不知是怎么精挑萬選出來的。我聽聞,沈文遠就連領兵打仗都帶著她。還有他那園子,就差請一群耳聾眼瞎的老媽媽打理咯。這么清心寡欲下去,說不定哪天就便宜了誰家小白臉。”
虞竑燁忽然冷冷地說:“想不到你們這偏遠的青州城,也學上京城的不良風氣,喜好男風。”
劉元初聽他語氣不善,酒醒了一半,舔著臉給自己圓場:“我可沒有半點輕薄的想法,那意思是……實在太受歡迎了。”
七殿下有些不悅,偏偏劉暢又是嘴沒把門的,徐騫搖著骨扇慢條斯理地扯開話題:“元初,你不是有個發財的好事,要同淮王殿下以及牧臺兄商量嘛。”
一說起買賣,劉暢一身的混勁兒都不見了,正兒八經地說:
“殿下,這兩年,凌寒閣的眼線都撒了出去,人手沒有問題,不過財帛上略微吃緊。各位知道,我爹愛財如命,什么買賣賺錢他就干什么。官鹽根本不夠他塞牙縫,除了酒樓、青樓、當鋪,還倒賣藥材,但是我能從中抽走的銀兩畢竟有限。
前陣子,他眼饞江南的絲綢和陶瓷生意,花了大錢去那里開鋪子,手藝活只學到個皮毛,老師傅也留不住,所以生意慘淡。不過呢,倒是讓我搗鼓出點別的門路來。”
他擦了把額頭的汗,又說:“西洋人對咱們的絲綢、陶瓷那叫一個愛不釋手,多少貨都愿意要。我讓人收了些中低等貨,走了幾回遠洋,還真不錯。
我尋思著,東海那邊被馮鈺壟斷了,誰都別想插手。我們只能走遠洋,要不就翻山過茶馬道,我這里不管貨還是人手都預備齊全了,就是官面兒上的手續文書得靠七殿下撐腰。”
虞晟睿吃著喝著,仿佛不怎么感興趣,末了才擱下手中筷子:“元初,不止這些吧。如果只是些生意買賣,也用不著大老遠的請七殿下跑一趟青州。”
徐騫在一邊笑得高深莫測:“牧臺,果真什么都瞞不過你,不明白陛下怎么會相信你志在鏡花水月呢。”
“你怎知我經受了多少考驗?”
“哎呀不繞彎子了。”劉暢兩手捧著肚子,撐得大喘氣,“去年年初,我們在離青州城以北的大山里,找到了幾個金銀礦。”
此話一出,確實讓兩位貴人沒有想到,金銀礦是個生財途徑,不過很容易被人盯上,是個燙手山芋。
“沒告訴二位,是因為本來沒想做礦場的買賣,畢竟礦石生意不好做,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賣掉。不過,最近我與孝賢合記了下,制造金銀器是條路,不但咱大周人喜歡,出了大周國境更是翻番兒的。”
礦石生意不是說干就能干的,一旦被人發現,身為皇子的虞竑燁處境會很被動。虞晟睿與徐騫他們自幼相識,對他們絕對的信任,但不知七皇子是否完全放心。
劉家自曾祖那輩便積累下龐大的產業,而劉暢的外祖父家卻是地地道道書香門第,只因家道中落,才將長女嫁入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