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晟睿神色一凌,詢問地望著他,虞竑燁搖了搖頭,就追著沈文遠而去。
秦浩宇一屁股坐在一塊光滑的大石上:“郡王坐吧,隨他們去,我可不想往黑咕隆咚的地方鉆,文遠那性子生來就愛冒險,你們瞧好吧,說不想來的是他,來了比誰都好奇的也是他。”
謝奕之不像他那么沒心沒肺,時不時往兩人消失的方向張望:“這里不會有什么猛獸吧。”
“不會吧。”秦浩宇不太確定,想了想又篤定地說,“嗐,瞎操什么心,文遠十天半個月就要巡一次山,比我們經驗豐富多了。猛獸看見他只有逃命的份。”
謝奕之白了他一眼:“逃命不得沖著我們來嘛。”
話雖這么說,倒也打消了他的顧慮,只有虞晟睿多少有些不安。
洞穴不算很深,越往里腳下就變得泥濘不堪。不一會兒,虞竑燁跟了上來,因為腳底黏滑,他走得小心翼翼。
“小公爺,里面有什么奇特嗎?”
沈文遠借著洞口照進來的微弱光線仔細查看了一遍,隨后指著一塊焦黑的地面說:“刑公子你看,這里分明是火堆燃燒后留下的灰燼。”
虞竑燁奇怪道:“我只聽說在洞口點火能驅趕猛獸,洞內生火又是為何?”
“確實奇怪。”洞中點火容易窒息不說,若有沼氣就很容易爆炸,難道這里還有其它入口?
沈文遠在原地靜靜站了會兒,感到有細微流動的氣流,空穴來風,此處很有可能還有其他出口。
從火堆的殘留來看,應該沒有燃燒多久就熄滅了,所以那些人逗留的時間并不長。
幾十人聚集在這種地方,很難說不是密謀些什么。
她想不出個頭緒,便說:“我們先回去吧,郡王他們該等著急了。”
事情太過蹊蹺,她琢磨著得盡快稟報父親,卻沒留神踩到一塊濕滑的泥土,整個人頃刻間往后仰,她本能地伸手就抓。
手被牢牢地握住,腰間一緊,一只大手把她撈了起來,鼻尖差點撞到邢子義的下巴。
她手忙腳亂的從邢子義的手臂里掙脫出來,又不敢太用力以免再次滑倒:“多……多謝……子義兄,咳咳。”
虞竑燁只覺手里莫名的柔軟,一些不可思議的想法突然冒了出來,他陡然心跳加快,但那些念頭稍縱即逝,他彷徨又無助地揉搓著手指,抓不住殘留的溫度。
幽暗的山洞里看不見兩人的表情,虞竑燁啞然道:“小公爺小心了。”
他們邁著穩穩的步子往洞外走,都沒有再說話。
秦浩宇看見他們出來,拍著衣服站起來:“正準備去找你們,里面有什么好玩的嗎?”
“就是個山洞,連只蝙蝠都沒有。”沈文遠說。
“我就知道,這下可死心了吧。”
“嗯。走吧。”沈文遠帶頭往外走,虞竑燁盯著他的背影,瞧不出任何情緒上的破綻,心里有說不上來的落寞。
他們又走了段山路,趕在天黑前下了山。
沈文遠推說還有事務,與幾人分開,騎馬往青州軍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