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岳和潘貴照常守在沈文遠身邊,潘貴用劍砍斷橫七豎八的枝條,說:“主子,這條路不好走,應該不會有人來的吧。”
沈文遠一邊提醒眾人小心腳下,一邊留心著有沒有野獸。
“父親常說凡事都要想在敵人前面。所以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青州軍常年在眉山行軍演練,對眉山的地形自是非常熟悉,他們在陡峭的山路行走,累了就在山洞里休息。
如此行進一日一夜,第二日午后他們來到麗州管轄內,周圍是連綿萬里的斷崖峭壁,他們繞開幾處險峻之地,又走上另一條小路。
“主子,山路打滑行走緩慢,怕是要耽擱出山。我們身上的干糧不多,在下想帶幾個人去獵些野味充饑。”潘岳說。
“附近沒有開闊之地,生火多有不便,就摘些野果吧,快去快回。”
潘岳領人往別處去,沈文遠繼續行進,可是走到快天黑仍不見潘岳回來,她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深,吩咐大家原地休息。
沈文遠凝神環顧四周,林暗驚山鳥,鳥鳴山幽。她繃緊著神經,破空劍一刻不離手。
忽然,她呆立原地。不對!這根本不是什么鳥叫。
“潘貴。”她低聲喚護衛,“你是最聽我話的,是吧。”
潘貴不知為何有此問,抱拳道:“主子之命,不敢不從。”
“好。待會兒無論發生什么,你必須想辦法先逃出去。這里應該離江川縣不遠,是羅秀的管轄地,你拿著我的腰牌去找他,不要管我,明白了嗎?”
潘貴瞪著眼睛,聲音有些顫抖:“主子,我不能丟下你。”
“我也不能丟下兄弟們。但我保證撐到你回來,答應我。”
潘貴眼神復雜,咬牙說:“是!”
憑直覺,他們一定碰上了難纏的人,但有一點沈文遠想不明白,那些人早已跟上他們,但為何遲遲沒有現身?
她手握腰間劍柄,眉山的氣息清晰地滲入體內,她在樹葉飄零中昂首挺胸,朗聲道:“勞煩朋友一路相送,沈某不勝感激,何不現身一敘。”
風更猛烈,再也沒有什么林鳥啼鳴。
驟然間,從樹上飛下十幾人,山林深處還有十多人包圍過來,他們黑衣蒙面,依循某個不被人熟知的陣法,干凈利落地殺來。
刀劍相搏間,沈文遠發現這些人功力不算深厚,但他們的陣法詭異無比,輕輕松松就能把人逼進包圍圈然后絞殺。
沒多久,就有兄弟接連中刀。
沈文遠幫潘貴擋下幾劍,用只有他倆聽得見的聲音低吼:“忘記我說的話了嗎?”
潘貴臉色蒼白,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主子千萬小心。”
那陣法變幻莫測,他們合力都無法突破,沈香摸到身上驅趕毒蛇的藥粉,大力灑到一人面門,潘貴瞅準時機沖出包圍圈,疾奔而去。
三名黑衣人作勢要追,陣法瞬間空缺,沈文遠眨眼已來到缺口處,黑衣人只得放棄追趕。
隨著時間流逝,對方越戰越勇,而沈文遠始終找不到突破口。
她計算著潘貴的腳程,江川縣就在山腳下,他們至少得撐一個時辰。
敵人固然訓練有素,但青州軍的每個士兵都神勇無比,之所以被纏住,只因那神鬼莫測的陣法,得趕緊想個辦法才行。
身邊一個士兵喊道:“小公爺,我們助你突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