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半個時辰,潘貴火急火燎地闖進后院,在見到沈香安然無恙時才恢復冷靜。
“沒有受傷吧。”
“沒有,遇見個熟人,被纏住了。”
“麻煩嗎?”
沈香只說:“躲幾天吧。之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了。”
沈香在香袖坊老老實實待了幾日,仔細想來,似乎好幾波人都在找她,真是頭疼。
香袖坊的生意紅火,郭燕有時也會去柜上幫忙,來這里的女眷多,也就打消了她很多顧慮。
最近幾日,整條青柳街都格外熱鬧,據說延平侯的母親過六十大壽,上京城有名望的人家都會參加,女眷們自是要好好裝扮。
此時,郭陽正在茶室中招呼兩位姑娘,一看便知是香袖坊的常客,她們是吏部尚書許大人府上的采買丫鬟。
“林秀姑娘,上次買的東西可還滿意?”
叫林秀的女子生得水靈,白了郭陽一眼,說:“快別提了,攏共四瓶香露,六夫人自己留了瓶,其余的送給三位大的,另兩位沒分得哪里會有好臉色,主人家受了氣不都得撒在我們身上,再難聽的話也得忍著,誰讓咱是丫鬟命呢。”
郭陽賠笑說:“讓林秀姑娘受委屈了,小的給你賠不是。”
有人拿自己當回事兒,林秀也不好責難,哀嘆了聲,說:“我也知道郭掌柜為難,誰也不能怪,只怪人家生了副好皮相,豐乳肥臀往老爺身上一靠,老爺骨頭都穌了。”
郭陽脫口而出:“憑林秀姑娘的長相,擱夫人小姐堆里也是拔尖的呀。”
身邊叫阿瑄的丫鬟是林秀的小跟班,也附和道:“就是,林秀姐姐,我看六夫人還沒姐姐好看呢,你也該多在大人跟前露露臉。”
林秀被捧得舒坦,拿起一瓶雪花露往手上抹。
“你們說得簡單,如今家里已經第六房了,大夫人防不住外面只能防家里,一有風吹草動就打發給人牙子。我是瞧出來了,在尚書府想出人頭地那是不可能的,好好的年歲都這么給耽誤了。”
“林秀姑娘怎的多愁善感起來,我就覺著姑娘是個有福氣的人。”郭陽最會挑好聽的話說。
“郭掌柜你可不知道,老爺每回來六夫人房里,都會打量林秀姑娘好幾眼呢。”
林秀怪嗔道:“你這小蹄子再胡說,看我不掐你。”
兩人打鬧了會兒,林秀道:“哎,還得去取衣裳,家里有人等著呢,仿佛沒新衣服就得光著似的。阿瑄,你去結賬吧。”
郭陽陪阿瑄出去不一會兒又折回來:“林秀姑娘,這里有個好東西是專門留給你的。”
林秀兩眼一亮:“給我的?”
“我們老板說了,多謝林秀姑娘照顧香袖坊的生意,這一小瓶香露是市面上沒有的。”
她又驚又喜,拿在手里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猶豫著說:“這稀罕東西我可不敢收。”
“林秀姑娘別急,這香露雖好聞但有個缺點,就是不長久。你在耳后脖頸點上些,轉身的工夫味道就散了,送給姑娘圖個好玩。我們掌柜說了,就是若有似無的香氣才更讓人忘不了呢。”
林秀眼里發光:“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高高興興地塞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