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佑佑母親與她們姐弟在吃午飯,突然就來警察叔叔了,帶著佑佑母親上了警車。她們姐弟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那個畫面。
她們當時很害怕也很恐慌,佑佑大哭:“你們要帶我媽媽去哪?”可哭泣并沒有用,該發生的終究發生了,佑佑媽媽被帶走了。之后的事情佑佑也忘記了,忘記了是誰來安慰她們姐弟,誰來照料她們。
接著以后佑佑成長的日子里父親母親都缺席了……
后來佑佑外婆來家里照顧她們姐弟的起居。外婆人性格很是直爽,很好相處。來了就跟奶奶一起商量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安排。
那段時間外婆也帶著她們兩姐弟去看守所里探望了母親。鐵窗內外的她們眼淚也不知流了多少回,可都沒用了。
一次佑佑放學了看到村里停著警車,應該是警察叔叔來村里辦事。佑佑瘋了般拉住警察叔叔的車門,哭著喊著:“還給我媽媽!還給我媽媽!”警察叔叔也看了不忍,勸著佑佑回了家。后面一個好心的警察叔叔應該是看著我那樣覺得可憐,竟還塞給佑佑一些零錢。
其實佑佑心里并沒怨他們畢竟是母親違了法犯了罪責。可佑佑不甘心也接受不了,一下子失去家人的痛苦。后面很長的時間里在外婆,姨媽,奶奶的照顧下,佑佑還是每天上學放學生活著,跟同學一起玩耍著,只是從那開始佑佑的心里某個角落便一直藏著悲傷的情緒。佑佑雖然開朗,可并不自信,雖然會笑,可總覺得沒有一件事能讓她從心底里高興起來。
日子一天天過著,不想噩耗接至,佑佑外婆或許是為自己女兒的事情過于擔心,還是年紀漸邁,最終病倒了。佑佑的姨媽,舅媽,舅舅,姨父全都聚在一起帶外婆到醫院檢查,結果確診為肝癌晚期……
佑佑外婆拒絕救治,選擇到佑佑舅媽家靜養。那時沒辦法,佑佑奶奶只好把她們姐弟接到奶奶家收拾了一個房間給她倆住下。姐弟倆星期六會到鄰村舅媽家看望外婆,外婆躺在床上,堅強的拖著病痛的身體,與她們談話,說了什么佑佑忘記了,只記得那時外婆老是覺得腹部憋著一塊,壓得她不暢快,只能讓姨媽天天給她買健力寶喝,這樣喝下去,能打嗝就會好受一些……
佑佑沒辦法知道外婆受了多大的痛苦,可每當她看到外婆額頭上流下的汗珠,外婆依舊卻沒哼一聲。就只能在心里祈求外婆能快點好起來,不要再承受這樣痛苦。
經過短暫的一段日子里,大概只有半個月吧,終于在不多日后的一個清晨,佑佑奶奶家外面來了個親戚說外婆走了。
佑佑與弟弟馬上換上衣服被奶奶帶到外婆歸真的地方,這會的外婆是在小舅舅家的堂屋里靜靜的躺著,姐弟倆被姨媽帶到外婆面前再看看外婆。此時的外婆已無生氣,靜靜的躺在那里,仿佛時間都靜止了,看著外婆消瘦的臉頰,以及從鼻子里流出了淡淡的清血水,佑佑的眼淚打濕了眼眶,她心里真的很痛,也很懵。第一次知道原來,親人去世了就真的再也沒有了。
舉行了喪禮后,她們被領回奶奶家了。
而此時她們姐弟確實成暫時的孤兒了,現在只剩下奶奶了,唯一的依靠。
前文沒介紹,其實佑佑爺爺跟外公,在她未出世時都因出門做生意而再也沒回來了,當時通信很落后,找了很久也沒找到,時間長就只能不了了之了,佑佑聽說爺爺與外公他們都是很優秀的人,集才貌與智慧并存的堅韌的老一輩榜樣,以后有機會我們再詳細講講。
后來就是與奶奶相依為命的漫長歲月,小學教室里佑佑依然還在認真聽講,放學后認真生活,與同學戲耍,那時佑佑二叔的老婆二嬸很能干手藝很好在小學門口賣包子跟麻辣土豆條,佑佑下課會去幫幫忙,二嬸也會她們早餐吃。
佑佑小學時期很努力,基本每次發獎狀還是會有她的名次是前3-5名這樣,還參加故事大王比賽,講故事也得過獎等等,她領的獎狀會把它小心翼翼的貼在房間的墻壁上,看著自己的成績佑佑很開心,希望父親母親也能看到。
后來佑佑學著給父親母親寫信,買了信紙在上面寫著自己想分享的事情,給父親、母親,每次收到回信佑佑都很開心,迫不及待的打開閱讀,都是父母教導問候的話,有時也會講講里面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過著,記得有一次佑佑的同學還約她到給人家加工南瓜子的地方,領了南瓜子回來剝殼干凈,然后交回給他們,能賺加工費。
她們第一次去也很懵懂,那時的孩子行動力很強,約著一人背了個背簍,跟在大人后面走了好幾里路到街上領南瓜子的加工廠門口,看大人怎么操作就怎么操作,記得好像一人領了個小本子可能記賬用的,然后在上面登記,還說要身份證,當時她們沒有,加工廠阿姨也沒為難,給她們登記了名字。接著一人領了一大袋子放在她們背簍里面,囑咐了過幾天來交回領加工費。接著佑佑和同學又約著回家,到家奶奶一看領了活回來,真是嚇了一跳,但又忍不住欣慰說:“丫頭啊!你們怎么那么能呢,還自己把活領回來干,知不知道怎么弄啊?快去歇一會兒。”然后就趕緊去把那南瓜子泡了點水,發軟后才好剝殼,回收時品相也好。
后來佑佑放學后就會拿一口袋南瓜子邊剝殼邊看電視。剝好殼一份也要四五天左右,剝好了還要放在大簸箕(一種農村用的農具,大篩子一樣的)里挑揀壞的出來,才能拿去交,不然還得返工,后面的都是佑佑奶奶帶著去交了,都不讓佑佑單獨去了,怕路上危險。
有一年村里好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去田里找釘螺,佑佑聽說好像是上面政府通知要滅釘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