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佑佑其實睡不著,在病痛與噩夢的恐懼中,她忽然很想母親,想念母親在她身邊跟她一起睡的時光,那時她睡覺都會枕著母親的手臂睡覺感覺很安心。
現在過了這么久時間她又一次懷念起母親在身旁的溫暖與安心的感覺了。眼淚濕了枕頭,她真的很想母親。在眼淚中,佑佑迷迷糊糊睡著了……
《在很多年以后佑佑才知道原來那噩夢叫做夢魘,也困擾了佑佑很久,那次之后直到現在也還是會有夢魘的情況。》
第二天早晨起床,佑佑也有點精神了,小孩子的恢復力還是極快的。佑佑又背著書包上學了。校園里佑佑還是上課專心聽講,課間與同學玩鬧,時間很快一天又過去了。
下午放學了,佑佑路過賣涼皮的攤位,有點饞了,想吃涼皮。佑佑跟弟弟小時候很喜歡吃涼皮,奶奶家門前有個阿姨經常在那里擺攤,一把大型的雨傘插在在一個水泥澆筑的墩子上,傘蔭下一張簡單的木桌上面擺著各種調料,有芝麻油,花椒油,辣椒紅油,鹽巴,蔥花,姜蒜油,醬油,木瓜醋等等,調料放在桌子外圍,后面是一塊砧板上面放了一把切涼皮的刀子,阿姨坐在板凳上忙碌著給客人切涼皮,旁邊有個籃子里放了一些剛做好的涼皮,一卷一卷的,上面蓋著一塊干凈的紗布,這就是涼皮攤了。
佑佑到家跟奶奶說:“啊奶,今天我想吃點卷粉(涼皮的稱呼),可以嗎?”奶奶道:“可以,想吃了就打點米去換吧。”接著佑佑跟弟弟就開心的到米柜里打米出來去換卷粉。因為那時的農村,普通人家錢很值錢,或者說錢很少,不輕易花,所以大多數都會拿米去換涼皮吃。
佑佑跟弟弟興奮的端著一盆子大米,拿去給賣涼皮的阿姨,阿姨接過大米會看看大米質量然后稱一下,算好兌換數量就收好大米。接著給她們做涼皮吃,弟弟喜歡吃涼拌的,阿姨就用刀把一卷卷長長的卷粉用刀切成一小圈一小圈的,然后用手提著小圈的一頭一抖涼皮就變成條狀了,接著放進碗里,熟練的在里面放上各種調料,就可以吃了,弟弟接過涼皮坐在旁邊的木凳子上乖乖的吃了起來,佑佑喜歡直接吃一卷的阿姨就拿一卷出來切下一段,把它鋪開按個人喜好在上面抹上各種調料蔥花,然后卷起來放進小塑料口袋里遞給佑佑,佑佑接過涼皮開心的吃著。姐弟倆吃完了就把其余的帶回去給奶奶。
佑佑跟弟弟姐弟兩感情還是很好的,會互相關心。但有時也會吵架,甚至打架,因為年齡差距不大,有時會因為爭東西而吵起來,兩個人都要爭,還會打架。佑佑一般打不過弟弟,弟弟拳頭很硬,落在佑佑身上,佑佑疼的哇哇叫,奶奶聞聲趕來,氣的大罵:“你們不要吵了,萬一打傷了怎么辦?怎么這樣不省心喲!”兩姐弟看到奶奶來了,就都收斂一些,也不吵不鬧了。
奶奶也是為佑佑他們姐弟操勞了不少。那么大年紀了,姐弟倆上學了還要給她們做飯,做家務,那時政府也會給佑佑他們這種家庭一些補貼,有時領補貼的日子到了,奶奶就會帶著佑佑姐弟到街上領補貼。領好了還會帶他們在街上逛逛。
農貿市場門口有個賣冷飲的地方,每次經過那里奶奶會給佑佑她們買個冰棒或是冰淇淋,有時佑佑也會要一杯果汁。二十年前的那種果汁很純正,現做現賣,店門口一個高高的桌子上放了幾臺榨汁機跟一些水果。你要哪種口味的,店主就給你切一部分水果出來放進榨汁機里,然后放一些冰塊,白糖,按下開關,在一陣嗡嗡聲后,一杯鮮榨果汁就好了。佑佑接過果汁,開心的喝了起來。農貿市場里有各種店鋪,服裝店,玩具店,精品店等等,最多的還是服裝店,賣男女老少的服裝店都有。奶奶會帶他們在農貿市場轉轉,有時奶奶看到喜歡的衣服,舍不得買,佑佑姐弟,會勸著她買一點,也會幫奶奶挑挑款式,砍砍價……
又到了逢年過節的日子里,各家的大人都會帶著孩子到各自的外婆家過節。佑佑姐弟就跟著奶奶去,奶奶每年輪著跟幾個嬸嬸回娘家,這一年奶奶是跟二嬸的去的,二嬸的娘家是隔壁村的,風景不錯。
二嬸娘家剛好在一個坡上,兩扇古樸的木頭大門下角補著幾塊鐵皮,推門進去是一條鵝卵石小道,順著小道進去直到院子,一路都是上坡路,前院里有一些花花草草,古色古香的,還有個后院是一片果園也是在坡上,有很多果樹,接了好多果子。這就是二嬸娘家大概的樣子了。
那時佑佑二嬸也有了孩子,就是堂弟。堂弟比弟弟小兩歲,從小皮膚白白的,眼睛又大又圓,像個洋娃娃一樣,很可愛。二嬸她們一回到娘家,奶奶就會跟親家母聚在一起聊聊天,二嬸去廚房里幫幫忙。堂弟就帶著佑佑他們到后院摘果子吃,梨樹有點高,弟弟很靈活嗖嗖幾下就爬上去了,弟弟在上面摘,佑佑跟堂弟就在下面接,看到一個個果子被摘下來,幾個孩子開心的不得了,有時佑佑她們沒接住果子就砸到地上碎了。“真可惜,我們還是把它撿回去吧,去掉壞的,洗洗還可以吃的。”佑佑看著碎掉的梨子心疼的說。
玩到時間差不多了,二嬸家準備了豐盛的飯菜,佑佑姐弟乖乖的坐在奶奶旁邊吃。吃完飯后又一起坐在院子里閑聊一會兒,差不多就該回家了。二嬸她們要留宿,就不回去了。親家母來給奶奶送行,還給了一些東西。佑佑姐弟跟著奶奶出了門坐上馬車就回去了,一路上馬鈴鐺鐺,搖搖晃晃,佑佑跟弟弟感覺像催眠一樣,一路上直打瞌睡……
到家了姐弟倆早早就去睡覺了。佑佑跟弟弟一間屋子,一人一張床。說實話,佑佑經過那次噩夢之后膽子很小,在房間里面睡著,特別燈一關,佑佑就有點害怕,黑漆漆的屋子,伸手不見五指,還有樓上會有老鼠在木板上跑來跑去的,嚇得她緊緊的拉著被子,蒙著頭護著腳,生怕有什么會拉她的腳似的,捂得一身汗也不敢松懈,慢慢的困了也就進入夢鄉了。
清晨一束束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屋子里,屋子又恢復了一片明亮,姐弟倆起床到屋外洗漱,陽光明媚。今天放假,吃過早飯,奶奶安排姐弟倆去拉點蜂窩煤回來,佑佑跟弟弟就推起手推車準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