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韶輕輕搖了搖頭,端月閉了嘴,并未說些什么,只是……這姑娘實在是奇怪了些,
不一會兒,胡馨兒端著一盒點心過來了。
“胡姑娘手真巧,做的點心這般精致。”
被這么夸獎,胡馨兒紅著臉揪住衣角:“哪里哪里,姑娘不要笑話我。”
“怎么會笑話姑娘呢,這是真心實意的夸獎。”
秦韶語氣輕柔,清泉般的聲音仿佛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胡馨兒好似被撫慰,情緒漸漸回轉,與秦韶聊了起來。
胡馨兒平時足不出戶,更別說結交朋友,見秦韶愿意與她聊天,既歡喜又害怕,對待秦韶越發小心翼翼。秦韶也不點破,只是輕柔的笑著,給她最大的安心。
秦韶不方便待久,坐了一會兒便提出告辭,胡馨兒想送她,被秦韶婉拒了,胡馨兒站在門口,遙遙地與秦韶道別。
她揮著手:“秦姑娘!我……我……今天遇見你很開心!”
秦韶笑了,點了點頭,回道:“我也是。”
兩人互相告別,秦韶走到巷口,提裙上車,準備啟程。
而此刻遠處有一錦衣公子,手執一把折扇,自覺風流地搖搖晃晃,雖衣飾華麗,可雙眼浮腫,表情輕浮,一看便知道是那不務正業,最愛眠花宿柳的浪蕩公子。他正搖頭晃腦,與自己的小廝講些莫名其妙的大道理。
“你這小子就是不懂了吧,美人不問出處,誰說城東就出不了美人?”
小廝陪著笑:“公子說的是,說的是。”
不去倚紅樓招頭牌妓子,也不在府中找貌美丫鬟,來城東找什么美人,小廝心下腹誹,卻不敢表現出來,只一個勁的奉承。
而錦衣公子嘴上雖這樣說,心里卻不這么想,什么丫鬟妓子的,玩多了也就那個樣子,再說他住的城南,那里的人家不說非富即貴,就光一個安王府,就夠他喝一壺了,即使如今安王勢弱,但安王可是不是個好惹得,他若是敢做些調戲良家婦女的事情,安王發起飆來,他爹也保不住他。
他想起安王那兇神惡煞的模樣,不禁打了個哆嗦。
可這城東不一樣啊,雖說美貌的姑娘少些,但大部分也是水靈靈的,干凈又好騙,就算他真的玩過了頭,不過幾個銀錢就能打發了的,這的人可沒膽子找他的麻煩。
這般想著,錦衣公子轉了轉了自己手中的折扇。
扇子飛起,并未落到主人的手中,而是以一個優美的弧度“啪”一聲掉在了地上,公子與小廝渾然不覺,雙眼直直看著前方。
只因前方一青衫女子款款出現在巷口,她身姿曼妙,同色發帶挽住鴉色長發,側臉清冷卓絕,盈盈走動間,身旁似有煙霞輕籠,恍若神仙妃子。
女子進了馬車,那公子才回了神,神色激動地向前追去,此女之姿,當真極品!在城東貧寒之地,竟讓他見到如此美人!
“公子,扇子!”
小廝回神拾起折扇,也追了上去。
公子不管不顧,張開手臂擋在馬車之前:“在下龔長慶!小姐可否下車與我一見!”
秦韶聽見這話,下意識皺了皺眉,孟冬拉緊韁繩,喝道:“哪里來的登徒子!”
龔長慶接過小廝送來的折扇,“唰”地一聲打開扇子:“在下城東人士龔長慶,方才見小姐仙姿,在下心生愛慕之意,希望小姐能下車與龔某一見,與在下……”
他笑里透著猥瑣與淫邪:“與在下交流一番,好紓解紓解我這相思之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