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悠悠,穿過城南,直往著城東而去,此次秦韶一反常態的,坐上了帶有安王府字樣的馬車。
胡生一直緊皺著眉,直到馬車停在了熟悉的柳葉巷口,他才猛然明白了什么。
秦韶冷眼瞧著胡生倉皇地向著家中跑去,槐月攙扶著她,緊跟著進了胡宅。
房子一如城東的風格,簡陋單調。
秦韶悠悠地坐下,胡生才從房中出來,現在他那張陰沉的臉上,難得帶些怒氣。
他看都沒看秦韶一眼,匆匆地向外跑去。
站在門口的孟冬依舊帶著他那妥帖的笑容:“胡護衛,您去哪兒啊?”
胡生站定,垂下的手握了又握,才隱忍開口:“你把我妹妹弄哪兒去了?”
秦韶故作詫異道:“你妹妹?胡護衛怎地說瘋話了,找我要你的妹妹。”
嘴上這般說,手上卻拿出了一只手帕,上面的錦繡鴛鴦栩栩如生,右下角繡著一個“馨”字。
胡生轉身,一步一步到了秦韶的面前:“是你對不對?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眼里仿佛噴薄出火焰,憤怒快要化成了實質,這個瘋女人對他如何他都可以不計較,可唯獨不能碰他的妹妹!
“想要你的妹妹?”
秦韶此時也恢復了她一貫的樣子,收起了手帕,深沉的眼中,翻涌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濃墨。
“那胡護衛準備好代價了嗎?”
桐月已然看得呆了,很明顯她的小腦袋并不能消化眼前的場景,而槐月則是一副準備狀態,只要小姐開口,她寧死也要跟這人拼一場保護小姐!
胡生咬著牙開口:“我妹妹在哪兒?!你究竟對她做了什么?!”
秦韶歪著頭:“也沒做什么,只是讓她睡一會兒而已。”
“你!”
胡生再顧不上與秦韶周旋,轉身就要出去尋胡馨兒。
“你若是敢踏出這里一步,我就砍掉她的一只手,再一步,便是一條腿,你敢不敢,拿你妹妹的性命來做賭注?!”
望著胡生漸漸扭曲的臉,秦韶心中升起了一絲莫名的快感。
她單純地笑著,說出的話卻涼薄無比:“怎么,這就聽不得了?我若是挖掉她的雙眼,割掉她的舌頭,挑斷手筋腳筋,賣去勾欄娼寮,受千人騎,萬人枕,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又能如何?!”
胡生眼睛瞬間變得血紅,像是瘋了一般向著秦韶沖來,槐月也同時動作,只是她剛剛近身,就被一股大力掀了出去,她被掀翻落地,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桐月嚇得不能動彈,而端月緊緊地盯著小姐,像是在隱忍著什么。
胡生的手慢慢收力,好似要將秦韶的脖子直接扭斷。
秦韶艱難開口:“你以為殺了我,就能救你的妹妹?”
“別忘了我是誰!”
這一句振耳發聵,將胡生的理智拉了回來,是啊,面前這個女人是安王府的嫡小姐,是手握秦家軍的安王最寵愛的女兒!
胡生慢慢松手,秦韶失了力氣,跌坐到了地上,她摸著脖子,壓抑地咳了幾聲。
端月連忙向前,為秦韶順背,拿出絲帕輕柔地為秦韶蓋上那道紅印。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